许茂未经堂审直接入狱,江陵府名下各产业掌柜没几天便齐聚许家。
许家产业颇多,大多涉及餐饮、书坊和成衣店,最先出事的是酒楼和成衣店。
“直接往饭菜里放虫子,说是我们端上来就有问题,这么拙劣的把戏谁都能看穿,偏偏有人雇佣游手好闲的人来起哄,报了官也没人来!”
说话的是云来酒楼掌柜,脸上手上还带伤,是早先被有心人故意裹挟到纠纷里造成的,为此好不恼怒。
他这一开口,余下掌柜们纷纷点头,言语中说也遭遇此事,就算巡视官兵们看见了也视而不见,这明显是上头人不满啊。
几人踹踹不安看了眼对方,他们对许家三郎被捉拿的事情早有耳闻,这件事本来发生的深夜,不该有那么多人知道,但偏偏就如同那日许丹青在鹿鸣书院之事一样,被人大肆宣扬。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许祖父疲惫按按额头,问下方一孩童,“青哥儿,你觉得应当如何?”
许丹青大病初愈,婴儿肥的面孔减了些肉下去,骤然一看只觉得好似长大了些似的。
他给祖父倒了杯热水,毫不避讳开口道:“有人在借东风整垮许家。”
底下掌柜纷纷错愕,“怎么可能,许家可是江陵首富!”
“每年我们纳税就是江陵府税收大头,修桥铺路捐钱给慈幼局从不落下,知府......”
提到知府的人讪讪低头,许三老爷是怎么被抓走的,不就是知府下的令?对地痞流氓在成衣店纠缠客人的举动视而不见的官兵们,若没有上头示意,谁敢相信?
但若说是徐三老爷给知府嫡女投毒,没人会相信,许家又不是疯了讨好知府还来不及,为何要给他女儿下毒?
“给人下毒,我爹会有什么好处?许家会有什么好处?”许丹青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错抓,第二反应或许不是错抓,“一个没有人会相信的罪名,为什么偏偏出自官兵口中?”
他咳了几下继续说:“只能说明首先知府嫡女肯定中毒了。”
云来酒楼掌柜面色惨白,大滴大滴汗水落下,“知府想借此吞并许家?”所以这两日许家产业才会受到不明人的攻击,手段拙劣官府还不管。
许丹青冷笑,“经商要看天分,不然为何是在场的几位老掌柜是掌柜?而不是诸位的子孙后代?”
“怕是有人接了这股子东风,想趁机对我们咬一口,这个人,早早就出过一次手。”
他怕是想借许丹青不尊鹿鸣书院打击书坊,结果流言没有多大动摇,许家上上下下都没有在意,便给了对方蛰伏的机会。
许祖父一言不发,一直到现在才说:“酒楼书坊继续开业,价格可降低些许,拖延时间。”
“生意场上无非就是这些手段,低价购买是最后招数,既然如此......”许丹青看向祖父道:“地段对价格至关重要,地段差的地方也没人瞧得上眼。关闭地段差的铺子,把账面上可取的银子投入像云来酒楼这样的铺子,让它们拉长扯皮时间。”
掌柜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地段好与差注定分红和年薪,本来差地段的地方收益差,现在还要关门,此话一出几个人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