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从前那位太子根本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大婚之夜就留下她独守空房。
而如今这位昭王殿下,也只是拿她当成个玩意儿,夜里该做的都做了,偶尔也会柔情蜜意,白日里却是寡言淡漠,像变了个人似的。
中午时分,忽传来丫鬟碧荷畏罪自尽的消息。
紧接着,邱嬷嬷就来了春寒院中,向温玉娇说起此事。
邱嬷嬷一脸自责,说是自己没有看守好证人。碧荷作为指认温玉娇的唯一证人,她一死,之前的证言就板上钉钉,死无对证了。
邱嬷嬷的意思,是问问温玉娇是否还有什么线索,毕竟那冰火散是在春寒院中发现的。
温玉娇想来想去,这件事自己根本一无所知,只能再将梅儿叫来问一问,看她是在哪里沾到的冰火散,便唤绿珠去将梅儿带了上来。
小丫头躲在温玉娇身后,怯怯地看了邱嬷嬷一眼。
上回她被陆晏无缘无故训斥之后,对兰正院的人就有些发怵。
邱嬷嬷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哄着梅儿道:“梅儿可还记得,前几日接那鸡腿时,手上可还摸过其他的东西?”
梅儿先是摇头,接着又指了指院中:“摸了雪人。”
温玉娇蹲下身,又问道:“梅儿,在你堆雪人之前,可曾摸过其他的东西?”
那包袱放在高处的橱柜中,梅儿应是不可能碰到的,也就是说,她小手上的药粉应该是从别处沾来,或许见过那内奸的面。
梅儿摇摇头:“不记得了。”
温玉娇无奈看了一眼邱嬷嬷,看来想从这丫头嘴里问出线索来怕是不可能了。
“夫人别急,老奴再下去查查。”邱嬷嬷心里着急,面上却还带着得体的笑。
王爷命她三日之内查清此事,如今碧荷一死,线索断了大半,老太太不知要如何交差。
“对了,嬷嬷,”温玉娇忽然反应过来,转了转眼眸,“昨夜王爷问完话,碧荷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自尽了呢?”
像邱嬷嬷这样有经验的管事嬷嬷,都是王府中的老人了,做事极有分寸,即便是对待戴罪之人,也会小心翼翼,通常都会收缴身上的尖锐物品,且单独关押,不会给他们自残或自尽的机会。
邱嬷嬷摇了摇头道:“回夫人,那丫头是……撞墙死的。”
“撞墙?”温玉娇大吃一惊。
撞墙自尽之人通常都是性子极烈,或是遇到什么大事需要表明心志。
碧荷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像是个性子烈的,竟有撞墙的勇气?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若是真的要撞墙表明心志,应该选择昨夜那种大场面,当着王爷的面撞墙才对,自己一个人躲在牢里偷偷摸摸地撞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邱嬷嬷也看出了她的疑惑,补充道:“夫人放心,老奴还会再下去重新查验一番。若是发现了什么……再来禀报。”
邱嬷嬷说着,又看了一点内殿方向,迟疑着问道:“王爷可还在春寒院中?”
“天一亮就走了,早膳也没用,”温玉娇纳闷,“怎么,王爷他没有去地牢?”
她本来以为陆晏走得急,是去找邱嬷嬷问话。
“从昨晚到现在,老奴也没见过王爷。”邱嬷嬷也是一头雾水。
一大早的王爷会到哪儿去呢?
昨夜,襄王殿下便连夜启程回封地去了,军中事务暂时有副将接管,王爷也没有来找自己询问冰火散一事,邱嬷嬷实在想不出王爷会去哪里。
温玉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飘向远处。
“那老奴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嬷嬷好走。”温玉娇看了一眼绿珠,后者便将邱嬷嬷送到了院门口。
时已入冬。
今日难得雪晴,天空中飘着几缕白云。
空气却是寒意逼人,比起前几日更加冰冷,风一吹冻得人牙齿打颤。
月心院中,几株浅粉梅花开得正好。
正屋中一个金色雕花镂空香炉,正升起袅袅白烟。
屋中炭火融融,弥漫着香甜暧昧的气息。
身穿浅蓝圆领锦袍的男子坐在上座,手里摩挲着一支红宝蝴蝶簪子,低头望着炭盆中的火苗,俊朗的眉目中透出些隐隐的忧郁。
男子身后站着一名身穿灰色劲装的带刀侍卫,手里为他拿着黑色的羽毛大氅。
一位身穿浅粉色袄裙的年轻女子端着托盘绕过游廊转角,远远望向那蓝袍男子出尘脱俗的面容,眼角微弯,脸上绽开一个倾慕的浅笑。
王爷今日没有穿官服,只穿了件平易近人的常服,他这般清逸恬淡的姿态,真是让人怎么也看不够。
“王爷。”常心悦款款进门,身段婀娜,屈膝行礼。
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化雪天更冷,小心着凉。妾身命人炖了这琵琶桂圆茶,王爷尝尝看。”常心悦娇声说道,双手将托盘放在小桌案上,又亲自端起茶盏奉给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