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去给袁今传信,毕竟显州的知州出了问题,难保袁今这位宣化总督不知情。
他现在不能去赌袁今没有问题。
沈知远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看来这北地之乱,不是乱在北狄,而是显州。
他得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杨庭,把你随身携带的舆图拿出来。”
“是。”
沈知远带的人都有个习惯,随身要携带舆图,方便知道自己在哪,了解地形才能应对突发状况。
杨庭将舆图展开,平铺在桌上。
沈知远指着舆图上的军营处,“这是军营,原是练兵场,后来才添了几处办公的地方,改做了军营,杨庭说说军营现在的情况。”
他需要完完整整的了解军营的情况。
“是。”
杨庭指了一下知州府,“一月多以前孙将军被请去知州府商谈要事,然后就再也没出来。军营也被人封管了起来,邓永思说这是孙将军的命令,是为了让我们努力操练,以备迎敌。军营目前由知州府兵把守,进出都需要邓永思或者孙将军的手令。”
当时并不是没有人反对,可邓永思拿着孙将军的信物,大家即使是不相信他所言,却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几番商量一下,由杨庭混出城外,等待沈知远。
杨庭也是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才从军营里跑出来,再一路伪装着出了城,就是希望能够拦截到回显州的沈知远。
好在他拦到了。
沈知远眉头紧锁,军营已经被把控,看来显州内部的情况十分复杂。
首先孙奇志生死未卜,若是他活着,难保不被邓永思拿着做人质。
可若是他死了……
想起那个陪伴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沈知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杀意。
若是他死了,自己就杀了邓永思给他陪葬。
除此之外,显州城内部的情况他还不甚清楚,无论是官员是否知情,邓永思到底控制了多少,邓永思身后还有没有别人。这些他都需要查探。
杨庭突然开口,“将军,军营内在一月前突然拉来了许多军备物资,存放在军营各处,这些都是可燃物…若是咱们想硬闯,恐怕不行。”
谁也不知道邓永思做了什么准备,若是他想放火烧,那军营的人全都得死。
沈知远怒从心头起,军营里那么多将士,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这邓永思到底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戾气。
“杨庭,咱们即刻伪装一番进城,潘靖你留下来,等待京中的消息。若是京中传来消息,你就混入城内通知我,我会给你留下记号。”
他趁此机会进城摸清情况,然后等待皇上的命令。
潘靖领命,“是,将军。”
“杨庭,走。”
沈知远和杨庭乔装打扮一番进了城,城门把守有些严密,进出都需要盘查,好在沈知远和杨庭都是精于伪装之人,瞒住这些守城士兵简直是轻而易举。
在摸进城后,他们二人进了一家酒楼,这也是沈知远的产业。
“将军!”
在安顿好之后,掌柜的推开门,恭恭敬敬地行礼。
李山和杨庭二人都站在一旁,等待沈知远做决定。将军一回来,那就是主心骨回来了,他们二人都安心了不少。
沈知远喝了口茶,“说说城内的情况。”
杨庭出城许久,对城内的现状了解程度肯定不如掌管酒楼的李山。
李山点点头,“城内最近戒严严格了许多,进出都需仔细排查,官府贴告示说是因为流寇增加,需要严加管理。属下曾去看过军营那边,管理则更加严格,知州府的府兵每日把守巡逻。”
这样的行为,是为监控。
知州府是没有资格将军营围起来的,这整个显州的官员难道竟无一人觉得不妥吗?
沈知远眉头紧锁,“巡逻有无漏洞,何时交接。”
“每晚亥时三刻,会有人前来交接。”
那就是说,亥时三刻的时候,是进入军营的最佳时机。
沈知远又问道,“那知州府情况如何?”
李山摇了摇头,“知州府最近也多了许多府兵把守,还有些生面孔每日在知州府外徘徊,虽然他们伪装过,但属下仍旧发现,他们都是些练家子。”
连知州府外都有人把守,看来邓永思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沈知远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个邓永思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过思索了一会,便吩咐道:“你去找些乞丐,让他们搜集一下情报,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我已经传信回京,在潘靖带回消息之前,咱们要尽快摸清军营的情况。”
“我记得军营每五日就有送菜的人上门,到时你就混入其中,进去通知赵于伟,让他做好准备。”
赵于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