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云姝就先行一步离开雅间去了另一间房等待胡嬷嬷。
留在雅间内的李越也从激动中回过神来,他在想云姝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可惜他到底是从未来过京城,想破脑袋也只能猜测云姝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不过他摇了摇头,也不纠结了。云姝分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这是他父亲教给他的。
现下最应该想的,是怎样拿出一份云姝满意的计划。
而云姝此刻正在另一个雅间内品茶等胡嬷嬷,平绿虽说很好奇公主为什么要出手相助,但她很知趣,不该问的就不问。
云姝也很满意平绿这一点,不过她本来也没想瞒着平绿,以后若是产业做大了,一应事务免不了要经过平绿的手。
她语气轻快,“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他?”
平绿却恭敬道:“您自有您的考虑,奴婢只需照做就好。”
这是个得力的手下应该具备的条件,但却不是一个心腹应该有的表现。
平绿来她身边伺候也有几个月了,做事妥帖,为人沉稳,也是个忠心的,她有心栽培平绿。
“你如今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日后我的事都是要经你的手的,有些问题你可以问。”
平绿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云姝接着说,“那李越说的是真的,我帮他是为了让他替我赚钱。”
“可是公主……咱们缺钱吗?”
身为最受宠的公主,云姝的妆奁里随便一件首饰便不下百金。
云姝明白平绿在疑惑什么,她耐心解释道:“赏赐终究是赏赐,难不成我还能把那些赏赐拿去典当了不成?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打点人脉,赏奴才,开府独住,这可都是花销。虽说我名下也有几家皇庄,可那都是要过会计司的账面的。”
平绿点点头,她最是明白这个道理,宫中人脉,少不得要以金银打点。想让奴才们忠心做事,钱财才是最重要的。
“奴婢知道了。一定好生为公主分忧。”
云姝很是满意,平绿做事仔细,有些事教给她去办最合适。
等了一会,胡嬷嬷也回来了。
她偷偷告诉云姝,那陆府的下人个个高高在上,对陆瑾凝很是瞧不起。不过那孟思思已经认出她来,想来也会安分一阵子。
云姝点点头,只要能让陆瑾凝有安生日子过就行。
第二天早上,沈知远在长乐宫吃早膳时,惊奇的发现餐桌上有一碟子北地的饼。
这饼还用一景泰蓝的瓷碟装着,看起来很是不搭。
“这是……?”
云姝见他终于发现了这饼,笑眯眯地说,“我昨日参加赏荷宴,回宫的时候路过了宝相楼,想着将军你在京城或许会想念这个味儿。”
沈知远心情复杂。
他的确曾表露出自己怀念北地的生活,要比京城自在许多。他没想到云姝这样心细,还惦记着给他带北地的小吃。
不过她带的是宝相楼的小吃。
宝相楼的大厨做出来的时候他就吃过许多次了……
云姝见他不为所动,有些疑惑,“怎么了?这不是北地的东西?难不成那宝相楼只是拿这个做噱头?”
沈知远忙说道,“不是,臣不过是随口一说,公主就记在心上,微臣实在惶恐。”
云姝不以为意,这段时间沈知远可以说是倾囊相授,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可以说,自己现在绝不像刚重生的时候那么虚弱了。
“不过举手之劳,将军言重了,这也是你细心教授武艺的功劳。”
沈知远却很周全,他又起身行了个礼,恭恭敬敬说道,“传授武艺不过是臣的本分,公主过誉了,臣愧不敢当。”
云姝却不耐烦再和他这样客套个没完,“你坐下吧,你谢我我谢你的,可真是无趣。”
沈知远也依言坐下,他这段时间和公主相处,也算是摸到些门道。
公主千金之体,却不惧习武的辛劳,从无一日懈怠。
为人也宽和,这些日子他在长乐宫,见公主对待下人们都很温厚。
最重要的是,公主能与他谈论北地,言语之间对北地将士们也都多有赞扬,可见并不迂腐高傲。
他向来是瞧不起皇室子弟的,凭着皇室的出身,对战争一无所知,却还按照想象指指点点。
光是他知道的,二皇子就曾公开说过,大裕国泰民安,哪里有那么多仗要打,不如裁撤部分武职,减少粮草供给。
所幸皇上并未同意。
但沈知远已经对二皇子十分不满,这样一个愚蠢的人若是日后做了皇上,当真是一副猪脑子。
堂堂一个皇子,见识竟然还不如深宫里住着的姝阳公主。
沈知远对云姝评价颇高,这些云姝倒是不知道。
在她眼里,沈知远就是个能力很强,心系天下的将军,看似恪守成规,实际上有主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