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也跪在了堂下,但说出口的话却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回皇上,奴婢不曾和纯妃娘娘禀报此事。公主的手帕的确是丢了,是纯妃娘娘指使奴婢偷盗公主的贴身手帕的。”
一旁的纯妃仍然跪着,脸上的笑容却戛然而止,她吃惊地扭头,指着元春骂道,“你这个贱婢在胡乱攀咬什么,本宫何时指使过你!”
云姝嗤笑了一声,“平绿,你来说。”
“是。”
平绿从袖中掏出两张纸条,“回皇上,一月前,公主的手帕被偷。奴婢们搜查宫中,在元春的屋里找到了她和纯妃娘娘身边的林嬷嬷书信往来的证据,林嬷嬷指使元春将公主的手帕偷来交于她。但公主心善,不愿同林嬷嬷一个下人计较,只以为是偷去卖钱,却未曾想到手帕到了程状元手中。”
黎长归明显脸色好了许多,“哦?”
元春接着说,“三日前,纯妃娘娘送信给奴婢,让奴婢在今日诬告公主与程状元私定终身。”
黎长归示意高财把证据拿过来,在看过之后,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无比,“大胆!”
一旁的高财腰弯的更低,头不敢抬。
纯妃也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但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现在把自己摘干净才最要紧,“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不知道林嬷嬷做过这些事啊!臣妾怎么会陷害姝阳呢,请皇上明察!”
“朕看你不是不知,倒是事事都知。竟然还恬不知耻要求朕给姝阳和程启知赐婚。”黎长归厌恶无比,又去看程启知,“你倒是有本事,偷拿公主的贴身手帕,这紫禁城你可真是手脚通天啊!”伴随这句话而来的,是黎长归隐忍许久的怒气。
程启知被帝王之怒吓得恨不得贴在地上,他不住地磕头,“皇上息怒,微臣不敢。”
在帝王之怒下,他完全没有余力去思考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和想象的不一样。
黎长归冷哼一声,“哼,不敢?姝儿你说!”
“是。”
云姝将程启知写的信拿了出来,“程状元托钟粹宫的太监给本公主传信,邀本公主相见。那时本公主就好奇,程状元真是好大的本事,能劳动钟粹宫的太监替他做事。就派胡嬷嬷追查,今日我也把这个小太监带来了,不如让他来说说。”
云姝瞥见了纯妃紧张的神色,轻笑一声。
“平绿,把人带上来。”
一个小太监被押着进了大殿,侍卫将他扔在了地上。
“小德子,把你交代的再说一遍。”
小德子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是,林嬷嬷让奴才每隔七日出宫,在宫外等待程状元身边的陈涛递消息来。若有什么需要递到公主那里的消息,再联系小路子。”
黎长归听完之后,怒气更甚,“好啊,好得很。纯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纯妃已经慌乱不已,只能无力的反驳,扯着哭腔道:“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真的没有。”
此时,林嬷嬷突然跪向前,磕头道,“皇上!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娘娘并不知情,请皇上不要责怪娘娘!”
“林嬷嬷真是忠心呢。”云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林嬷嬷又扭头向云姝磕头,“是奴婢憎恨公主不与娘娘亲近,不忍心见娘娘为公主操心伤神,才想了这糊涂主意,请皇上明察。”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等待黎长归发话。
而在这时。
“皇上,臣教女不善,请皇上降罪。”卫宏清跪地恳求。
他现在是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少师衔,五年前,他接替他的父亲进阁,虽不如他的父亲,但卫家在内阁耕耘多年,在朝堂中威望很高。
黎长归盯着他沉默了一会,“爱卿言重了。”
静妃突然跪地相求,“皇上,今日若不是元春这丫鬟良心发现,公主的清白可就毁在这等精于算计之人手中了,林嬷嬷这样的刁奴,不杀何以正宫规。请皇上为公主做主。”
其余几个妃嫔也纷纷附和,“求皇上做主。”
黎长归的表情这才好了一点,“纯妃行事不检,约束下人不力,即日起,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禁足三月,罚抄宫规百遍。宜嫔,口无遮拦捕风捉影,降为答应,迁出未央宫,罚俸半年,禁足半年,罚抄宫规百遍!好好长长记性。林嬷嬷、小德子,即刻杖毙。程启知,着调往鸿胪寺任主薄,交由吏部办理!”
说完之后,他就离席而去,太后也跟着离开。
侍卫拉着林嬷嬷与小德子就去行刑,纯妃和程启知仍旧呆滞地跪在地上,云姝心里舒坦多了,起身准备回宫。
程启知倒像突然回过神了似的,冲过来扑在云姝面前,“公主!微臣错了,您替微臣求求情!”
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云姝面前,把程启知摁在了地上。
云姝还以为是侍卫,但看装束,似乎是个武将,于是她轻声道了句多谢,转而骂起了程启知。
“求情?今日我若中了你们的算计,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