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近,他经常找我借 笔和橡皮擦用。」 当然了这个「借」是艺术加工。事实就是张宣都是伸手就拿,拿前不打招呼,用完后也从不说谢谢,两人最多眼对眼几秒,不说话交流。 贺香兰插话问:「刚开始是你喜欢的他,还是他喜欢的你?」 他们家一向很开明,从希捷记事起,一家三口行事都施行投票制。 比如周末去哪里游玩?比如晚餐吃什么菜? 比如家里谁拖地?谁洗碗? 每当遇到三人意见不同时,都是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这些年来,希捷同他们即是爸妈和女儿的关系,也是朋友的关系,相处一直很和谐。 要不是中间出了个张宣这样的变故,一家三口会永远那样和谐下去。 所以,这次贺香兰问起这么隐晦的问题时,知道时机已然成熟的希捷没打算隐瞒:「我喜欢的他。」 贺香兰就知道是这样,忍不住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希捷顿了顿,回答:「你女儿第一眼就看他对眼了。」贺香兰惊愕:「高一?你对他一见钟情?」 希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升起淡淡红晕。 看妻子问的太过直接,希行主动接过话题,问:「后面呢?」 对这事,贺香兰从杜钰口里得知了大概,但具体过程她不知道,所以没打断丈夫的问话。 希捷十分坦诚地开口:「后面你们眼里的乖女儿一直暗中关注他,从杜钰那里拐弯抹角地打听他的一举一动,高中三年差不多每次月假都会乘坐公交车假装偶遇他,虽然能偶遇 到的次数不多,他也不曾注意到我,可我就是这样偷偷暗恋他。」 听到这么执着这么心酸的暗恋,贺香兰情不自禁和希行对视一眼,忽然有点理解女儿的满腔感情了。 要不是两人是希捷父母,肯定会被这份绵绵情意真切感动到。 刚才听了女儿过去的自我剖白,贺香兰主动把谈话权交给了丈夫,她怕自己脾气太急而伤害到了女儿。 希行这次过来就是想 同女儿敞开了谈,所以对女儿过去的点点滴滴并不避讳,他要通过这些了解女儿对这段感情用了多少心? 他要通过这些了解女儿对这段感情倾注了多少心血? 他要根据女儿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从而决定自己最终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女儿。 于是,希行打破砂锅问到底:「高中三年没有接触,那你和他是怎么联系上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他隐隐感觉是女儿主动靠上去的,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女儿高中都隐隐三年了,而从他掌握张宣的资料来看,那时候张宣应该是和杜双伶在一起了的,那女儿怎么还会主动示爱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 这个念头一起,希行都差点没坐住,他真的没法想象自尊心极强、吃煎鸡蛋喜欢吃独食的女儿会踏出这一步? 仿佛看透了父母的心思,希捷权衡一番,把邮寄新华字典、四大名著和4000块钱的过往讲了出来。 旁边努力让自己克制的贺香兰一听到4000块钱,她立马破防了:「你从小积攒的零花钱都给他了?」 希捷低头说:「给了。」 贺香兰心口狠狠起伏了好几下:「我就说你为什么每次坐公交车呢,那时候你跟我说为了省钱,我以为你长大了,为此我还高兴了好一阵,在单位同事面前夸你懂事,没想到你 转手就全给了那混小子。」 修养一向不错的贺香兰这次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她平日里非常疼女儿,比任何人都疼爱,怕女儿在学校吃不好穿不好,经常性会给她口袋里塞零花钱,没想到结局是女儿一分不花,都拿去喂狼崽子了。 你说碰到女儿这种傻子行为,身为母亲的气不气?贺香兰很郁闷,可希行却出奇的冷静。 他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和张宣平时不联系,这么远,当初是怎么知道他得病住院了?」 5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发生在眼前,希捷徐徐道来: 「92年那个寒假,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在长市大姨家过的吗,还记得表弟贪玩摔断了左腿的事吗? 表弟因骨折住院了,有一次我陪大姨给表弟去西药房补交费用时,我撞到了同样在长沙玩的杜双伶。 那次我们聊了一会,我因此得知了杜双伶在等她姐姐拿特殊进口药赶回前镇的事,得知张宣生了急病,得知张宣家里欠了很多外债。 再后来我利用杜钰从她班主任魏薇口中得到了张宣的家庭地址和邮编号码。」 杜钰家跟魏薇家距离很近,都在红旗路,贺香兰和希行对此没有怀疑。 4000块钱让贺香兰郁闷到不行,倒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女儿傻,心疼女儿傻却没得到傻福。 跟贺香兰不同的是,希行却在沉思,在拿捏接下来和女儿谈话的分寸。 如果说,女儿的一见钟情、女儿的执着暗恋、女儿偷偷坐公交偶遇张宣的行为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大为感动的话。 那这几本书和4000块钱就让希行彻底体悟到了女儿的内心,然后他就感到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