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入海珠区,在经过最繁华的地段时,张宣的视线习惯性往肯德基门店里面探。
以为这次要落空了,却没想到还是碰着了两熟人,谢艺和梁远东。谢艺坐在靠窗地位置喝可乐,梁远东好像在旁边说着什么,看起来很温馨甜蜜。
车子一闪而过,画面跟着昙花一现,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小十一。
这女人毕业后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如今过得怎么样?
人有时候总是很贱,小十一以前在的时候,他会下意识躲着点她,可如今却又想到了她。
见他在发怔,陶歌冷不丁问:“在想女人?”
张宣没做声。
陶歌又问:“苏谨妤?”
张宣转头看向她。
陶歌面无表情地讲:“肯德基里面那个女生叫谢艺吧?名字和谢琪只有一字之差,很好记。我好几次看到她和苏谨妤走在一起。”
原来如此,张宣释然,但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你对我身边的人还真是了如指掌。”
陶歌没有就这个话题回答,而是突兀地说:“肯德基里面这一对十有八九成不了。”
张宣讶异,下意识问:“那男的你是第一次见吧,为什么会这么说?”
陶歌道:“女人的直觉。”
张宣有点愣:“你在跟我讲玄学?”
陶歌说:“谢艺看起来比较文静,可有些心不在焉,而那男生的面相我看一眼就感觉不爽利,不是个本分之人。”
张宣彻底晕圈了,提醒:“那两人家里条件都还不错,谢艺心不在焉可以理解,以前感情方面出国挫折。可这男的我也见过两次,我感觉还算正常啊。”
陶歌目视前方:“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姐以前在英国读书时,靠直觉成功躲过一次车祸和一次打劫。”
听到这话,张宣决定闭嘴了。
因为不管信与不信,现实中靠直觉规避过风险的人不在少数。你可以说它不科学,但直觉这东西确确实实存在。
再说了,在一些固执的人眼里,科学也只是一个伪命题。他们会这么跟你讲:放在漫漫历史长河中,若干年后回过头来看,科学或许也是迷信的一部分。
来到南门,陶歌把车停在一边,对他说:“陪姐下去吃夜宵。”
张宣困惑:“晚饭都还没过三小时,你就饿了?”
陶歌开门下车:“晚餐吃的不得劲。”
说罢,她走向了“胖哥大排档”。
视线在她背影上停留小会,老男人很无奈,跟了上去。
陶歌要了一锅海鲜粥,还要了一份爆炒黄鳝和一个青菜心,临了把菜单给他:“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张宣要了一叠酱牛肉和一份花心米,对老板说:“来四瓶啤酒。”
胖哥老板跟他很熟,看了看陶歌就问:“老样子冰的?”
张宣回答:“冰的。”
胖哥笑呵呵走了,很快就送上来了酱牛肉、花生米和一叠凉拌木耳,“你是老顾客,木耳是送你的。”
眼瞅着这一盘凉拌黑木耳,张宣心有戚戚,最近他在戒这个菜。
陶歌问:“洪叔明天过来?”
张宣说对。
然后他问:“你觉得“人世间”怎么样?”
陶歌不假思索地说:“姐很喜欢,比你以往的任何一部小说都喜欢,我发现我还是更爱这种传统文学。”
听到这话,张宣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虽然在外面他是大作家,在文学领域地位高,可很多东西容易自欺欺人,自己发现不了自己的缺陷,这几乎是人性的通病,越厉害的人往往越固执己见。
这也是他希望从陶歌和洪社长那里获得认可地缘由所在。
吃过夜宵,两人在校园里走了走,消消食。
看到校园里有学生会干部开始张挂各种各样的迎新横幅,陶歌脸上有些落寞:“又过去了一年,姐又老了一岁。”
张宣安慰:“正是最好的年华,怎么能用老字呢?我觉得你现在是最迷人的时候?”
陶歌侧头:“是吗?”
张宣说是。
陶歌说:“姐最迷人的时候都独守空房,等老了肯定更遭人嫌弃了。”
张宣咧咧嘴:“不要含沙射影,直接指名道姓说我绝情就行了。”
陶歌咯咯直笑,“明天新生开始报道了,趁着今晚校园里还没人,要不跟姐去滚草地?”
张宣仰望星空:“那还不如回家,草地上到处是蚊子,还有被人看围观看猴的风险。”
见他口是心非,陶歌放他一马:“那还是算了,明天双伶过来,有点膈应。”
闻言,老男人松了一口气。
以前就不太敢碰这姐们,今天去了一趟陶家后,想起陶母的表情和陶显的话,内心更忌惮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操场,陶歌忽然问:“你身边这么多异性,跟谁走在一起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