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顺畅的张宣又写了两页,差不多1200字。
出房间的时候,外面天快黑了,马路上充斥着喊打牌的人。
十字路口到处充满了男男女女说荤段子的笑声。
屋外热闹,屋里也不遑多让。
此刻不大的堂屋里也是挤满挤满的。
沉浸在甜蜜蜜中的张萍终于舍得回家了,一起护送过来的还有欧阳家三口子。
姑姑张茹夫妻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正和杜克栋夫妻聊别墅选用什么装修材料的事情。
见到张宣出来时,堂屋里的众人齐齐失声了几秒。
那大眼啊,小眼啊,不约而同的都往他身上靠,仿佛他就是西洋景,仿佛他就是花,可以瞧出个把戏来。
猛然被这么多长辈盯着看,老男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如刺在背,心慌慌地乱。
好在也就乱了那么几秒,脸皮厚实的张宣扫一眼就明白:很显然,他刚才在房间里创作新书的事情,众人已然知晓。
奶奶个熊!
老夫这该死的名气…
腆个笑脸对向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才对杜双伶隐晦地眨巴眼。
饿死了!
要饿晕了!
刚才沉浸在写作中还不觉着什么,但现在把笔一放,肚子咕噜咕噜叫的甚是让人发瘆。
桌上有菜,只是汤汤水水的,每样都不多了,阮秀琴显然也没料到家里今天会来客人。
张宣掀开苍蝇盖子凑头看了看,倒也没在乎那么多。
对于现在饿死鬼投胎的他来说,菜还有就成。
盛一碗带锅巴的米饭,给饭淋点鱼汤,再多夹一些青红椒盖住,也是低头呼哧呼哧使劲造了起来。
在杜双伶端茶倒水的伺候下,老男人大爷样的,一口气拾掇了两大碗。
末了用竹篾子剔剔牙,眯着眼睛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打个饱嗝,摇头晃脑的感觉这他妈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瓷实!
舒服!
关键是还有女人,女人还好看。
吃饱喝足,张宣听了会家长里短,随后悄悄摸摸给杜双伶打了一记暧昧的眼神,准备带她出去踏踏青。
只是才走到门槛边,外边咋咋呼呼忽然来了一个乱糟糟的人。
打眼一瞧!
嘿!好家伙!
这不是邮递员林邮差嘛?只是裤子稀烂巴烂的,还带有血迹,一脸狼狈。
张宣还在昧着良心看把戏的时候,人家隔着老远就可热情了。
挥舞着手里的三个邮包大声喊:“张宣,你的信!”
张宣滋个笑脸快步踏出门槛,接过三个邮包就关心问:
“你的腿怎么回事,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要不要涂点红花油?”
林邮差抬起右腿看了看,不甚在意说:“没大事咧,刚才骑自行车路过下面的岔路口时被狗追,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老男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对方虽然流血比较多,但也只是擦破点皮,确实没啥大事。
回屋找出红花油递给对方,张宣又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送信啊,吃晚饭了的没?”
“晚餐吃过了的,谢谢你的关心,我从家里吃了才出来的。”
林邮差一边擦红花油,一边解释说:“明后天我有点事要回县城老家一趟,就想着摸黑把你们村的信件送完,你们村的信都积压好几天了呢,再不送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人家自我笑笑:“只是没想到在下面岔路口遇到鬼了。那狗啊,我看是疯了,妈了个巴子的!竟然逮着我使劲追…”
找到倾诉的对象,邮递小哥嘚吧嘚吧一阵,也是走了,临了还不忘用一种羡莫嫉妒恨的口吻向他再次致谢。
邮递小哥走了。
张宣回堂屋后,在杜双伶同志一票人的殷切注视下也是打算拆开邮包。
杜双伶轻声问:“怎么一次性有三个邮包,你又投稿了新的杂志吗?”
经过这么一提醒,张宣也是后知后觉。
晕!刚才光顾着跟邮差小哥扯皮去了,都忘了这茬。
同时他也在疑惑:对啊,怎么会有三个邮包?
这月由于忙着高考,自己就投稿了青年文摘和知音杂志。其他的连都市报纸都没投,哪来的三个邮包?
莫不是那神秘人的?
不会这么巧吧?
这么想着,视线也是快速扫过三个邮包地址,吃了一惊!
还真有!
神秘人还真给自己寄了?
娘希匹的!你不会又寄了1000块钱给我吧?
要是真的这样,那您是真的会玩啊!
不过有钱捡,老夫也愿意陪您玩儿!
思绪千回百转,只在一瞬间,临了临了,他掂了掂神秘邮包就故意对身边的女人说:“你看到邮寄地址了没,省出版社的,我买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