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不腻,怎么,你觉得腻?”
他揪了她衣领,轻轻拉到自己脖颈边,鼻尖轻蹭了她脸颊几下,拿起鸡汤,一勺一勺喂入她口里,又认真问:
“好不好吃?会不会淡了点?要不要多加点盐?”
“好吃。没什么比你做的更好吃了。”
“那我给你做一辈子。”
“好啊,那我吃一辈子。
一周后,厉承勋带着苗优搬回了拿督府。
金凤台让人把东南角落的一个小别院收拾出来,让两人住下。
那边环境更安静,一出屋就是家里的花园,更利于苗优养病。
住下来没几天,在苗优的坚持下,陪着厉承勋去做了个检查。
幸运的是,厉承勋没被感染,一切都好。
医生也说了,苗优目前身体内病毒载量在安全值之下,若是采用安全措施,感染另一半的风险很低,完全可以保证另一半的健康。
苗优听了,这才安心下来。
医生甚至说了,依苗优的身体状况,再生孩子也没问题。
现在母婴阻断技术已经发展成熟了,只要孕期开始做准备,生下的宝宝也不会被感染。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夕阳西照,黄昏的金色光芒撒在两人身上。
厉承勋牵着她的手,朝停车场那边走去。
苗优的手被他温热的手掌蜷住,心暖暖的:
“承勋,好希望时间能留在这里……。”
厉承勋刹住脚步,蓦的盯着她,然后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她瞳仁正中被夕阳的余晖似燃了一下,火星绽起。
随后双臂重重揽住他窄腰,将脸埋入他臂弯里,含笑:
“是啊,多得很。”
又情不自禁仰起纤瘦雪白的脸,迎着前方的夕阳,任由一天中最后的残留光芒洒在自己身上:
“承勋,要是可以,我们再生个孩子吧,如果是女儿,就叫璀璀,像今天的太阳一样璀璨。”
多年后,清晨。
太阳在潭城上空升起,洒了华园满院。
金玹知早早起床。
今早,承勋叔会飞来潭城。
父母远在国外旅游,赶不回来,特意叮嘱他,让他好好接待叔叔。
这几年,爸爸放下了霍氏集团大半事务,将时间更多的放在了家庭和妈妈身上。
一年里,几乎一半以上的时间都陪着妈妈旅居全球,享受二人时光。
而刚刚大学毕业的他,则代替爸爸与爸爸的下属们,一起处理着集团的事务。
妈妈怕他年龄还轻,本不想将担子都给他,但爸爸却说他已经大了,自己这个年龄,早就进了霍氏。
金玹知走到华园大门,等了会儿,华园派去机场接人的轿车回来了。
司机下车,拉开后车门。
熟悉的身影下了车。
高大却未免有些清瘦,禹禹独行于进门的鹅卵石小道上,身形透出几分孤清。
前几年还乌黑的头发,这两年鬓间添了银丝,却并不减半点拿督府子弟的气势。
正是承勋叔叔。
金玹知目视着朝自己走来的厉承勋,眸色缓沉。
两年前,苗优婶婶因为艾滋病的并发症,引起心脏衰竭而去世。
与承勋叔结婚后,两人厮守相伴了十年。
十年,说短不算短,说长,却也绝对不够长。
两年前,爸爸妈妈和他、岸锦听闻噩耗后,连夜乘飞机赶往M国。
他永远记得那天,刚踏进拿督府,眼睛哭肿了的小豪和璀璀,两兄妹将他们一家领进临时搭建的灵堂。
他看到承勋叔叔站在苗优婶婶的遗像前面。
遗像里的苗优婶婶还是那么温柔,清瘦白皙的脸上沁着不争不抢、淡然如云的微笑。
承勋叔叔没有流泪,脸上也没什么太大起伏,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凝视着遗像上的苗优婶婶,一言不发,也似乎听不到有人进来的动静。
直到妈妈喊了一声:“承勋。”
承勋叔叔没反应。
爸爸加重语气又喊了一声:“承勋。”
承勋叔叔才似乎被人打了一拳,幽幽转身,回应了一声:
“大哥,大嫂。”
声音虚得就像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
他还记得,爸爸当时走过去,手搭在承勋叔叔肩膀上,颤抖着声音:
“节哀,振作。不管是为了小豪,还是为了璀璀。”
婚后三年,苗优婶婶为叔叔又生了一个女儿,就是璀璀。
得知怀孕后,承勋叔叔生怕影响婶婶的身体,不太愿意生下来。
婶婶在得知可以通过母婴阻断技术不影响孩子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坚持生下了这个女儿。
她说,她这辈子,肯定比叔叔走得早,既然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