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错愕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就像一只待宰杀的羊羔,没有任何抗拒,趴在桌子上。
仿佛赎罪一样。
她的服从与绵软,让他更加失去了意志力和自控力。
全是他的怒火与这些年对她的思念。
多年前,在岛上,两人刚产生感情时,其实也有过。
不过只有一次。
云末怕疼。
龙鼎昊一听她喊就心疼,终究没持续太久。
如今,她的隐忍,让他却有种凌虐对方的振奋。
桌子哐哐乱响,上面的物品也接二连三被撞得摔下去。
她乌黑长发蓬松垮下来,遮住纸一般的小脸。
黑框眼镜都掉在了地板上。
室外不远处,大海海浪凶悍咆哮。
…
这场酣战几时才完结,云末不记得了。
只知道最后,她拖着快要折断的腰从桌子上爬起来,默默系好一颗颗扣子。
他体力过人,早就恢复了,走出小房间,坐在一张椅子上,轻声喘息。
云末安静地走出来,看一眼他,并无半点责怪与怨恨。
目光飘到灵台上,一盘水果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
估计是岛上佣人收拾完,忘记拿走了。
她走过去便抓起水果刀,对着白皙的手腕滑下了一刀。
鲜血淌出。
“龙鼎昊,我现在把命还给你爸爸,你会开心一点吗?”
龙鼎昊瞳孔一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云末又朝手腕重重划下了一刀——这一刀,比第一刀更更重,皮肉翻起,鲜血模糊。
血,滴滴答答落在遗像前面的米色大理石地板上,异常鲜明。
又触目惊心。
她却不知痛,反而还有种褪下包袱的轻松感,唇边甚至还沁出一缕松弛的笑容。
就在准备第三刀下去时,龙鼎昊飞身从椅子上跃起,几步过来,飞快握住她抓刀的手。
随即,用力抽出来,狠狠将水果刀扔到地板上。
乒乓一声,格外刺耳。
他看着她血流如注的左手手腕,朝灵堂外就大喊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佣人跑了进来,看清楚室内发生的,吓了一跳、“拿毛巾、纱布过来!”
佣人用到龙鼎昊的吼声,慌慌张张赶紧出去,随即拿了东西进来。
龙鼎昊将云末的手一捉,云末想要收回去,他紧紧抓住,根本不让她有抽走的机会,将毛巾把她血流不停的伤口包裹住。
云末挣扎起来:“你让我把命还给你爸爸吧。龙鼎昊,我不想欠你的……你放心,我不疼,我甚至觉得很痛快……”
因为挣扎和情绪,血非但没止住,还流得更加汹涌,最后浸透了大半张毛巾。
雪白的毛巾变成了红色。
他干脆一只手将她按入怀里,牢牢压住。
刚刚被迫云雨,又失了血,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挣扎几秒就只能虚弱地被禁锢在怀里。
他将她的手腕摁住,直到确定不在留学,才将毛巾丢了,用纱布将她手腕包扎好。
云末看着手腕上的纱布,情绪稍平静了一些,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龙鼎昊后退几步,没有再看她,朝着外面呵了一声。
佣人再次进来。
他控制住内心的焦灼:“送她回市区。再送她回家。”
龙爷虽然脾气烈,但也极少这么寒气逼人,佣人大气不敢出,对着云末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末眼眶湿润,看一眼龙鼎昊:“对……”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龙鼎昊已断然出声:
“快走!别让我改变主意!”
云末垂下头,握着被包扎的手腕,走了出去。
*几天后,华园。
晚上,霍慎修刚逗完女儿,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是龙鼎昊的电话。
一接起来,却是个年纪大的男人的无奈声:
“霍二爷,这么晚打扰了,不好意思。”
霍慎修听出来是龙鼎昊身边的老人儿海叔,不禁眉心一动:
“海叔?有什么事吗,你怎么用龙鼎昊的手机打来了?”
海叔的声音飘来:
“龙爷现在在北城区这边的酒吧……哎,其实这几天他都在酒吧里喝酒,每天喝得烂醉。”
“怎么也劝不动。让龙爷玩得高的几个兄弟来劝,龙爷反而将他们给吼回去了……现在,龙爷岛上不回,市区的房子也不回,再这样下去,我怕他迟早得喝死在酒吧里……”
“今天又是这样。我刚劝了半天,还是劝不动…
…二爷您也知道,我们龙爷没什么家人,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要不您跟他说几句,帮忙劝劝吧……”
霍慎修一皱眉:“为什么他要每天买醉?发生什么事了?”
海叔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