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修本来出来想喊他进来，却看见这小子对着手机两眼泛光地打字，像在给谁发短信，喊了他一声，居然还没听见。
“在跟谁说话？”
韩飞迟疑了一下：“啊，嗯……没，没跟谁啊……”
霍慎修二话不说，一把就夺过助理手里的手机。
屏还没熄，停留在还没退出去的聊天界面上。
两人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尽收男人眼底。
韩飞见他抢了手机去看，也只能对原老师抱歉地吁了口气。
半会儿，霍慎修才抬起头，眉眸沉冷：“去查一查这个青木文娱。”
韩飞只能照做。
半晌，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对着已进去的霍慎修汇报：
“青木文娱是京州的一家公司，主营内容是文化娱乐产业，也就是靠购买一些小说、剧本的版权，拍摄电影、电视剧。目前公司的负责人叫贾朝阳，他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负责运营和管理公司。”
顿了一下，又继续：
“另外打听了一下，贾朝阳果然有意购买原糖儿老师的剧本，开价七位数。”
霍慎修眯了眯眼睛。
霍氏旗下也有娱乐公司，他比谁都清楚，就算行业内的资深编剧，剧本都卖不到这个价钱。
那个姓贾的居然这么大方，一出价就是上百万？
超出市场价太多了，实在不合逻辑。
这到底是真心想买那小女人的剧本，还是另有所图？
他示意韩飞出去，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那小女人的电话。
许久，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霍先生有什么事吗。”
“听说原老师的剧本被京州一家公司买了。”
苏蜜：“……”
提醒过韩飞不要对他说，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这男人打探情报的效率一流，不去做间谍真糟蹋了。
她平静地说：“所以呢？”
“价格高出市场价那么多，你就不觉得有问题？”
“我查过那家青木文娱，是非常正规的一家公司，不违法，不乱纪，也没偷税漏税过，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霍慎修言之灼灼：“给那么高的价格，就是有问题。不要跟那个姓贾的合作，也不要把剧本卖给他。”
苏蜜陡然一笑：“这种话，只有霍先生这种不缺钱的有钱人，才有资格说出口。”
“你现在很缺钱吗？你缺多少，我网上转你。”
“我有赚钱能力，没兴趣当网络乞丐。”
“总之，我觉得那家公司那么高价买你的剧本就是有猫腻。不要接。”
苏蜜反问：“霍先生口口声声说那家公司有问题，麻烦告诉我到底哪里有问题，把证据亮出来说服我，可以吗？”
“暂时不知道，就是觉得有问题。”
“所以，就因为霍先生没有任何根据的怀疑，我就必须推掉一份工作？”苏蜜反问。
他从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耐性，好声好气地哄着：“我在商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没有一个企业，会做赔本的生意。除非另有所图。”
苏蜜轻讽：“霍先生年纪大，我看得出来，不需要提醒我。恕我直言，年纪大，长处是经验丰富，但也有个致命的弱点，容易老眼昏花，看错。”
霍慎修脸色一讪，却也顾不得她的嘲讽，低沉了嗓音，直接亮出杀手锏：“你放弃和青木合作，亏损多少钱，我给你。”
只可惜苏蜜对这个杀手锏没兴趣：“霍先生，虽然我目前为你工作，但我没跟你签卖身契，我的事，你没法做主。挂了。”
霍慎修握着断线的手机，气笑。
却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他知道，自己几句话，不可能让这小女人打消与青木文娱的合作。
毕竟，她和他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没任何证据证明那家公司有问题，她凭什么听自己的话？
俄顷，才叫韩飞进来，吩咐下去：
“去查一下原老师什么时候跟青木文娱会面签约，地点也给我。”
***
三天后的下午。
一辆蓝灰色的宾利欧陆奔驰而来，在市区的越汇国际大酒店的停车场停下。
霍慎修下来，进入酒店，按照韩飞给的地址，乘电梯直接上了十九楼。
韩飞也从驾驶座上下来，跟了上去。
青木文娱的贾朝阳昨天已从京州飞了过来。
这个时间，那小女人会在这里和贾朝阳会面，如无意外，会签订版权转让协议。
对于这件事，他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那个贾朝阳有什么企图，还是决定过来亲自盯着。
到了19楼的一间房间外，他走近，手一抬，正要敲门，韩飞上前一步，禁不住将他拦住：
“二爷……你确定就这么闯进去？这不太好吧？原老师要看你就这么过来了，估计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