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曳见她收拾好了,说:“拿督找你。走吧。”
苏蜜吸口气,明白金凤台找自己的原因。
怕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劝服霍慎修吧。
不禁苦笑。
别说劝服了,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原曳转身径直朝外面走。
她没法子,只能紧跟而上。
两人一前一后从影视城侧门出去。
原曳走到一辆六座商务车边,拉开车门,回头看一眼苏蜜:
“上去。”
苏蜜一讶,这不是接送原曳的保姆车么?
走上去,才看见灯光昏暗的后座上,有个熟悉的人影朝自己打了声招呼:
“苏小姐。”
借着半明不昧的光线,可以看出,正是金凤台。
金凤台身边,则坐着蓝子言,也对着她客气地一颔首。
她一诧:“……金先生。”
她以为原曳是像上次那样,送自己去金凤台的私人会馆。
没料到,金凤台竟是直接来了。
难怪原曳换了辆舒适宽大的商务车。
看来,金凤台已经是等不及要知道她这边的结果了。
等她落座后,原曳上了驾驶座,发车远离影视城。
就在商务车飞驰而去的同时,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内,男子拿起电话,拨通。
不一会儿,对着那边汇报:
“韩助理,苏小姐拍完戏后,上了原曳的车,两人走了。”
……
商务车里,蓝子言嘱咐:“原老师,开车沿着潭城主干道逛逛就行了。”
“没问题。”原曳回答。
堂堂一个国际巨星,当起了司机,还一点儿怨言都没有。
车子上了大马路,开稳了。
金凤台看一眼蓝子言。
蓝子言对着原曳吩咐两句。
隔挡板缓缓落下,隔开了驾驶座与后排的距离,让后面形成了完全独立而隔音的小空间。
金凤台在窗外射入的霓虹夜色中,开了口:
“苏小姐,交托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苏蜜只能老实说:“不好意思,金先生,我没能说服二爷。”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连跟您见面的事,都没来得及跟他说。”
金凤台似乎也猜到了,虽然失落,却并不算意外:
“怎么,你们还在冷战?”
苏蜜点点头:“所以我就说了,金先生找我,可能是找错人了。”
金凤台沉默了半会儿,却摇摇头:“不。如果你都没法子,其他人,就更怕是没办法了。”
“可我现在和二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可能还在生我的气。我根本没法帮您。会辜负您的希望。”
“我相信我的眼光,”金凤台却信心满满地看苏蜜一眼,“那孩子对你,绝对不一般。就算暂时你们有些摩擦,迟早也会好。等你们和好了,再帮我,也不迟。”
苏蜜:……
金凤台这是下了决心把父子和好的赌注押在她身上啊。
她压力太大了。
金凤台又转移了话题:“苏小姐能告诉我多一些,关于慎修的事情吗?”
虽然他暗中也有关注这个儿子,但,毕竟不是什么细节都知道。
既然与儿子最亲密的女人就在眼前,能多知道一点,也能多满足一点。
苏蜜见他俨然一副父亲关怀儿子的样子,不禁有些恻然:“金先生想知道什么?”
“都可以,就当是随便聊天吧。他的喜好,厌恶,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颜色,都可以的。”一提起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金凤台的语气就淌出浓浓的疼爱与挂念。
苏蜜也就尽自己所能,将霍慎修的一些喜好说给了金凤台听,还说了一些霍慎修年少时的事以及后来在霍家的事。
听到年少时被裴素卿虐待的事,金凤台不禁眼神沉黯,鼻息唏嘘了几分。
当年,他找到霍慎修时,就是在铜陵镇。
当时便已知道,阿梧的那个朋友裴素卿,对儿子并不算好。
甚至还因为怕被霍家发现不对劲,让儿子常年佩戴着面具。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带儿子马上离开。
无奈这个儿子太倔强,太恨他了。
就是不走。脾气就像个小豹子。
现在听苏蜜说起儿子被裴素卿虐待的点点滴滴,更是由不得的心痛难捱。
早知道如此,当年就算儿子死活不愿意,自己也要强行带他走!
……
就在商务车缓缓朝前方开着时,后面不远处,一辆钢黑色豪车亦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跟随其后。
驾驶座上,霍慎修冰冷的眸子在射入车窗的夜光中,紧紧盯着前面的商务车,沉得像雌伏于荒凉原野中的豹。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