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跪在王鲤面前,牛魔王高大壮硕的身躯也依旧显得如同一座小山。
望着他突然转换的表情和真挚认错的目光,王鲤差一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那句话说得没错:我还是更喜欢你桀骜不驯、狂妄嚣张的模样。
悟空回神,再看王鲤时,眸中充满了异样的光芒,多是不解,混杂钦佩。
“师父?”
王鲤冲他点了点头,示意其安心。
扭头,他对牛魔王道:“不看不知道,你过得,真的很潇洒啊。”
牛魔王一听,顿时深深埋头,不敢抬眼。
王鲤凌空看向地面,“下去再说吧。”
他们落地后,几个徒弟顿时也围了上来。
而牛魔王则又恭恭敬敬地跪在王鲤面前,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因为旁人所在而顾忌自己的颜面。
这让几个徒弟愈发惊讶和疑惑。
玉面狐狸躲在远方偷窥,不敢近前。
王鲤道:“悟空,把她带过来。”
悟空颔首,一个闪身远去,抓住玉面狐狸后迅速回返。
娇滴滴的狐媚顿时摔在牛魔王身旁,她不知缘由,但也看得清局势,于是越显柔弱,泫然欲泣地对牛魔王唤了一声。
然而此刻的牛魔王哪里还敢应声。
于是,她美眸一转,看向王鲤,目媚如丝,惑人心神。
毫无疑问,她还是选错了人。
王鲤:“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剥了你的皮。”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圣僧了,不可能被这等容颜与魅惑所侵扰。
反倒是站在王鲤身后的八戒有些色授魂与的模样,可听了王鲤的话,他感觉师父好似要剥了他的猪皮,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玉面狐狸赶忙低头,几颗泪珠儿滴答落地。
但此时已没人在乎。
“你很喜欢她?”王鲤问牛魔王。
玉面狐狸也不禁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牛魔王。
牛魔王低垂头颅,撑着地面的双手十指微微一紧,却不敢言语。
王鲤蹙眉:“你在害怕什么?喜欢,不喜欢?很难回答吗?”
牛魔王几番抿动嘴唇,最后嗓音干涩地道:“圣僧,小牛……确实喜欢她。”
此言一出,玉面狐狸顿时止不住娇喘一声,浑身软软地趴在地上,一时泪如泉涌。
王鲤身后,悟空和小白龙微微摇头,八戒和沙僧看起来有些感动,六耳则独善其身、置若罔闻,他只关注着王鲤,想看看师父接下来会如何处置。
可是,没等到王鲤说话,牛魔王便又开口了。
“圣僧,小牛之事,必定会处理妥当,您需要芭蕉扇,小牛便回家中,任打任骂,一定为圣僧讨来。只求……求圣僧放过玉面。”说到最后,他将牛头重重磕下。
玉面狐狸则四肢并用地爬到他身边,一副生死与共的模样。
王鲤沉默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他轻轻摇头。
“不行。”
“圣僧……”牛魔王有些沉痛地抬头。
王鲤顿时呵斥:“闭嘴!”
“是!”一声应下,牛魔王又深深地伏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天庭与灵山,不少人看到这么听话的牛魔王,也不禁陷入沉默与思索。
玉帝坐在瑶池荷花亭中,望着面前圆镜中的画面,端着玉杯轻轻摩挲。
“太白,你说,他为什么能让那头牛听他的?”
太白金星侍立在旁,闻言迅速想了想,道:“回陛下,兴趣那唐僧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背景与手段。”
“哦?他除了是金蝉子转世之外,还能有什么特殊之处?”玉帝反问,又言:“当年,金蝉子在洪荒有点儿名声,但还没有真正崭露头角,便在一次脱壳中被接引师兄度入西方,此后他以西方教身份行事,与其他大教多有争端,颇为不和。如今,怎的能让那头牛乖乖听话?”
太白一边沉思,一边回应:“陛下可还记得,唐僧曾在通天河底明悟剑道,引动剑气。”
“自然记得。”
“陛下,也许那通天河中的剑气,另有玄机?”
玉帝却是摇头:“太白,你也是古往今来罕见的剑仙,通天河中残余的剑气有没有玄机,你难道看不出来?”
太白微笑:“陛下太过抬举老臣了,老臣已经多年不曾握剑,对剑道颇为生疏了。”
“哈哈,非我抬举,是你太过自谦。”笑罢,玉帝正色:“这头牛跟在师兄身边许久,若唐僧只有剑气残余在身,那必然逃不过他的双眼,能叫他如此听话,背后必有主因。再则,先前金兜山上那头青牛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可唐僧偏偏能让青牛心甘情愿地给他做陪练,难不成他还和大师兄有关系吗?”
闻听此言,太白眼中闪过几丝疑虑:“陛下,老臣也关注到了这一点,可心底却着实想不通透。”
“是啊,朕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