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闲压下来的那一刻，沈悄悄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骤停了。
两人都没什么感情经验，全靠本能驱使，偏偏小野猫又是一副抗拒模样，大大刺激了蒋知闲那根称之为“理智”的弦。
那些温柔以待，徐徐图之，在蒋知闲里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热血上头。他动作凶狠地将沈悄悄的双手压在头顶，再抽出一只手卡住她的腰，吻上去的前一刻，耳边传来一声娇柔的颤音。
“别……”
身体相贴，近在咫尺。
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传来，一声又一声，持久而热烈，如雷鸣般充斥沈悄悄的耳膜。
未开灯的卧室光线不明，仿佛做一切都是允许的。沈悄悄颤抖着承受着，一个绵长而粗暴的深吻，她的眼尾带出一点湿意，鸦羽般的两扇睫毛轻轻抖动，每一下都像是酝酿了一场薄雨。
“蒋……唔……”
滚烫的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了味道，一路辗转，从双唇到下颌，顺着她微微扬起的天鹅颈，落上那对漂亮的锁骨，亲了又亲。
白皙的皮肤还是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勾着蒋知闲的鼻子，忍不住啄几口。
“沈悄悄，我是谁？”他忽然撑着上身，居高临下，充满欲望的气息铺天盖地，像是一只贪得无厌的野兽。
沈悄悄小口小口喘息着，她扭动腰想要挣扎，却被人狠狠按了回去。
“学不乖吗？”蒋知闲眼神摄出危险的光，“嗯？”
绵长的呼吸彼此交缠，舌齿还残留着烟草味儿的滚烫。沈悄悄闷哼一声，她的后背碾磨在床上，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蒋知闲。”她咬着唇，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我疼……”
“疼？”蒋知闲动作一顿，深邃的眉眼，渐渐清醒过来。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间里的灯，脸上凝满了担忧，“哪里疼，我看看。”
“……”沈悄悄动了动胳膊，“你先松开。”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放开桎梏，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是盛了一池月光。
他松开桎梏，两只手撑在沈悄悄的脑侧，眉目间满是忍耐，直到现在才榨出一丝清明。
沈悄悄推开他的胸口，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好，后背撕裂般的痛意，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蒋知闲的目光落到纯白色的床单上，那里沾着一丝丝红，就像在无声控诉他的粗暴。
“我……”蒋知闲有些懊恼，他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不管不顾。
完全忘记沈悄悄的后背还有伤。
沈悄悄掀开眼皮，幽幽看了他一眼，“别说了。”
“转过去，趴下。”蒋知闲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沙哑。
“你！”
平静的面容裂开细缝，沈悄悄已经彻底装不下去了。
“我看看你的伤。”蒋知闲舔了舔干燥的唇，“不动你了，真的。”
“……”
显然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们谈谈。”沈悄悄拉过来一个抱枕，压在腿上。
蒋知闲有点理亏，“谈什么？”
“第一个问题，阿姐的确是沈家女儿，也就是我的亲姐姐。”沈悄悄语气平静，双手无意识地抓紧抱枕，眼底闪过一丝脆弱。
蒋知闲呼吸一窒，失了言语。
“第二个问题，我一点也不想当女皇。”沈悄悄深吸一口气，小脸写满了厌恶，“一群权势的走狗罢了，谁稀罕！”
两个问题，她已坦白作答。
蒋知闲望着她，一双蓄满火焰的双眸渐渐归于沉寂，他轻叹一声，右手缓缓触碰到沈悄悄的脸颊。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沈悄悄歪着头，波光粼粼的眼睛静静看着他，“然后呢？”
“我说了，你可以试着依靠我。”蒋知闲伸出手，稍一用力，便把她搂入怀中。“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就是了。”
这是蒋知闲第一次，直白又坦诚地把一颗心，捧在喜欢之人的面前。
他哪有什么筹谋，不过是舍不得她孤身犯险。
沈悄悄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仿佛摇摇欲坠的世界，生出一道坚韧的梁。她的彷徨不前，统统化为灰烬，一艘飘摇的小船，终于闯过风雨浪潮，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你不怕我利用你？”
“哦？”蒋知闲挑了挑眉，“这么说，我还挺有价值，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要许我些好处？”
“……”就知道这人正经不过三句话。
暖色的水晶灯光，洒在她的发梢，宛若神灵少女般，镀了一层耀眼的光。细腻的皮肤透着桃粉色，锁骨的位置还留了两处惹眼的红痕，吸引着男人的视线流连忘返。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烫人，沈悄悄忍不住把这个大号的“粘人精”从身上撕下来。
“你想要什么好处？”沈悄悄清了清嗓子。
“还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