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悄悄一夜未归,差点气炸了蒋知闲。
要不是手底下有眼线,调查出阮遇半夜和一艘帝国船舰接洽,又在医院做了3个小时的术前准备。他能拎着枪,直接崩了这对狗男女!
看着沙发上阴晴不定的蒋大爷,老雷战战兢兢,差点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大哥,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位大小姐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老雷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凑到蒋知闲旁边,试图挖掘真相。
蒋知闲听见声音,凉凉地抬起头,嘴里叼着一支烟,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一把银色手枪,嘴里发出一丝冷笑。
“呵……”
咔嚓,枪上膛了!
老雷吓得赶紧噤声,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动作,表示自己愿意继续当背景板。
奈何蒋大爷不按套路出牌,抬手拨了拨头发,笑得像一锅五毒俱全的烈性毒药,晃一晃全是坏水儿。
“去联系简章,就说上次的事儿我同意了,不过我要多带一个人。”
老雷一脸震惊,“不是说有风险吗?”
“有风险,才有意思。”蒋知闲将外套的拉链往下一拽,露出黑色紧身t恤,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动作,偏偏他做起来时,格外风流。
“既然小野猫不听话,我就帮它磨磨爪子。”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随意掸了掸衣领,端的是人模狗样出了门。
……
医院里。
王小曼的手术被定在早上六点钟。
蒋知闲赶到时,手术室里的灯已经亮了。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紧张不安的老五,脸上挤满疲惫,嘴里念念叨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走廊靠近窗户的地方,摆了一把银色半舱型轮椅,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安静地躺在上面,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气息虚弱不堪。
轮椅顶端悬着一块虚拟屏幕,上面刚刚刷新了一次数据。
看起来,就差入土了。
艹!
是谁,动了他的小野猫!
蒋知闲磨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刚要把她拎起来质问,却意外听见一声呢喃。
“嗯……”
沈悄悄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是梦见了什么,表情微不可见的痛苦起来。
微微蹙起的眉拱出一点点尖儿,细嫩的皮肤在阳光下透着不太健康的白。略带青色的眼底,压着鸦羽般的睫毛阴影,挺翘的鼻子有一点点红,就像落雪上的樱花,透着几分冷冽。
这样的沈悄悄,他似乎从没有见过。
也不知道吃了教训,能不能学乖点。
蒋知闲摩挲着下巴,目光逡巡,肆无忌惮。
若是沈悄悄醒着,必定能看见他眼神里的光,就像狮子捕猎时的锋芒。
可惜,她睡得太沉,只是下意识地往轮椅上缩了缩,像是小动物察觉到危险时的无意识防备。
忽然,一股冷硬的烟草气息从天而下。
沈悄悄的身上已经盖了一件黑色外套,将外面的凉风隔绝开来。
“睡吧。”
一声低沉的安抚,从耳畔响起。
莫名让人心安。
刚刚还皱着眉的沈悄悄,像是感觉到什么,眉尖缓缓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沈悄悄这一觉,睡得比想象中要惬意得多。
注射抑制剂后的副作用,几乎折腾了她一夜,直到清晨才勉强窝在轮椅上眯了会儿。
当手术室门口的虚拟屏亮了起来。
沈悄悄才缓缓睁开眼,她先撑起腰,嗅到一股烟草味,接着便发现身上盖着的外套,款式分外眼熟。
不用想,她已经猜到了主人。
“不用太感动。”
一个又欠又嘚瑟的声音响起,把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砸得七零八落。
沈悄悄一把将外套丢开,略干的唇微微绷着。
“蒋知闲,你多久没洗澡了!”
“我洗澡时,你不是见过了吗?”蒋知闲眯着眼,用暧昧的语气,把不要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悄悄倒抽一口凉气,怒目相视:“滚,把你的衣服拿开!”
“哎。”
蒋知闲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用完就扔,沈小姐果然绝情。”
说完,还故意掀开眼皮,像是在控诉她始乱终弃!
绝了,真绝了。
她发誓,绝对不跟这个男人再多说一句话。
滴——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阮遇摘掉手套,随手丢在门口的医疗垃圾桶里,神色有些疲惫。
等了几个小时的老五,身上还缠着绷带,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医生,我妹妹她……”
“她很好,手术很成功。”阮遇侧过脸,神色泰然地脱掉白大褂,随意搭在胳膊上。“一年后,身体没有出现排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