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将军府上某一处院子里,烈日灼灼,除了屋檐底下一处遮阳的地方都没有,蝉鸣声尖锐刺耳,五六个带刀的兵士肃杀的站在两旁。
“林护卫,不知道我的骡子惹了什么祸,需要如何赔偿?”
此时此刻的百福儿只想着赶紧赔钱了事,然后将大骡子带回去狠狠的暴打一顿。
林护卫面色严肃,“不用着急,大将军会亲自审问你,到时候你老实作答即可。”
“亲自?审问?”
百福儿转身看着大骡子,大骡子装了哑巴,一声不吭,百福儿转过头问道:“是惹了很大的祸吗?”
“是在军营里撒欢,将军营给拆了吗?”
林护卫冷笑,“你姓什么?”
百福儿老实交代,“哦,我姓百,百姓的百。”
“百姑娘,看来你对你的骡子还是很了解的嘛。”
这话也不知道是承认大骡子拆了军营还是讥讽,但肯定不是好话。
卫云旗拱手,“林护卫,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一阵嘀嘀咕咕,卫云旗随即松了口气,说完林护卫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卫云旗回来悄声说了句,“用银子应该可以解决。”
“什么叫应该可以?”
百福儿心里七上八下,‘应该’的意思就是有可能银子都解决不了啊,转头就给了大骡子一巴掌,“老实交代,你都干什么了?”
大骡子晓得理亏,装了鹌鹑,小声嘟囔了一句,‘没干啥,就是这些人追我,我在军营不识路,踢翻了几条凳子而已。’
百福儿明显不相信啊,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一直追问,只能等待审问了。
日头开始西斜,天气依然燥热,卫云旗高大,阳光在他身上带出长长的影子,百福儿默默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他的影子上,勉强算是遮阳。
须臾有脚步声传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左右两旁的人单膝下跪,“参见大将军。”
卫云旗也跪了,百福儿又老老实实的跟着跪下。
“都起来吧。”
安大将军摆明不是什么客气的人,他自己坐在了屋檐下的圈椅上,任由众人晒太阳。
“这骡子是谁的?”
厚重的声音响起,百福儿认命的开口,“回大将军,这骡子是我的。”
也不知道这臭骡子到底犯了什么罪,还得要这么大的大将军亲自来审讯。
安大将军将其打量了两眼,吩咐,“林飞,给她说说这骡子做的事。”
“是。”
林护卫上前,开始细数大骡子的罪状。
这罪责还要从那日大骡子展示完自己说起,百福儿根据他的话再结合了大骡子性格进行了总结。
应该是大骡子挑衅了马王,一马一骡在没有人带领和允许的情况下在演武场进行了较量,大骡子虽然厉害,但马王这个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结果就是全力奔跑的下的大骡子还是略逊一筹,输给了马王。
事后一骡一马又自行回到马厩休息,这个时候高下立见,马王只需要站着闭目养神即可,但大骡子透支的厉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醒来后四蹄无力,这个时候就需要补充糖分。
“也不知道这骡子是怎么在半夜里摸到大灶上的,将军营里的存糖偷吃大半!”
“今日天明,伙夫发现糖少了一半,惊慌之余就瞧见了它大摇大摆的进了大灶,趁着众人没防备它又吃了几大口糖,众人想要制止它,它慌不择路四下逃窜,撞毁了军营的鸡舍,同时毁坏了诸多物件。”
百福儿眨了眨眼,心里松了口气,罪责比她想象中的低很多嘛。
就在她还没庆幸完的时候,林护卫又说了,“逃窜的路上不知道它是如何使唤动了军营里养着的骡子,二十多头的骡子跟在它身后狂奔,以至除了更多的财物受损,也有多名兵士受伤。”
百福儿......
她现在装晕能不能逃过一劫?
脑子里转的飞快,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可以把这些都往自己身上揽啊,要不然得要赔到海里去了,她又没亲眼看到损毁了多少财物,万一这些人想要讹她,说大骡子把兵器库都损毁了呢,能把她赔的倾家荡产。
“这些事不能都算在我头上吧?”
林护卫眼神微眯,“是你的骡子闯的祸,你是不想担责?”
百福儿摇头,想着她现在还有两大师父在,而且堂堂一个大将军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她,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现在见的可是阎王。
再说,卫云旗同学还在啊,还能帮着打圆场。
豁出去了!
“照你这么说,我的骡子偷糖吃是它的错,且还不是偷一次,错上加错;但在你们没有发现它,并且要抓捕它之前,它是不是没有损毁任何的财物?”
“它自己走着来吃,吃完抹嘴就走,原路返回,很大可能也是回马厩去睡觉。”
“如果你们在发现它偷吃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