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县令觉得,这个小姑娘是有点什么门道在身上的,心里想什么好像都瞒不过她,他还只是在心里想了下啊,她就把这个问题丢出来了。
那小眼神,弄得他好像是个贪官污吏似的。
“回头本官就让人将定钱给你送来。”
自己来就自己来吧,反正他也不是没那个钱,还省得和衙门的人牵扯不清。
他不知道的是,心里那点小想法又被百福儿听了个明明白白,笑眯眯的看着他直点头,好像又觉得他是个好官了。
百福儿去拿了她爷爷的笔墨纸砚来,磨好了墨对几人说道:“我不会写文书,你们谁来写一下?”
在场能干这活儿的又最没地位的就属卫云坤了,“我来吧。”
他在一旁写,百福儿在一旁看住,不得不说这人的字还是写的很漂亮,很规整,第一份写好后百福儿沾了印泥摁上了她的手指印,“放心吧,我肯定能认的。”
一手交定金文书,一手清点银票,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哈,出个门身上都能摸出来五百两的银票。
她不知道的是,卫老爷和猥琐刘公子都是做惯了买卖的人,晓得今日要来看红糖,身上带着钱那是极为正常的事。
等着三份文书都写完,卫老爷才开了个玩笑,“福儿姑娘,我们可是把你的红糖卖完了,你可得把握好红糖的成色,免得到时候凑不够货啊。”
百福儿笑眯眯的收好银票,“您就放心吧,我估算的是我们村和柳家弯两个村的甘蔗,我还没算整个苍溪县的甘蔗呢,到时候直接去收,想来再多加个几千斤的红糖还没问题的。”
露着两排小米牙,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得意。
卫云旗忍不住低头笑了,他就晓得这臭丫头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把红糖卖光,还等着钓其他大鱼,果然是奸猾的很。
呸!
他和臭丫头有仇,不能觉得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于县令三人都笑了笑,都没趁机说要追加购买红糖的事。
“大人,听说是要在我们村选里长了是吗?”
她爷爷说要去运作,也不晓得运作成啥样,她多问一嘴也没什么问题吧?
于县令有些诧异,“你还关心这种事?”
“关心啊。”
百福儿说的很是认真,“我家刚要开始做红糖,肯定是希望能有明事理有格局的人来当里长啊,万一遇到小肚鸡肠的人不是糟糕了嘛。”
她爹说了,隔壁张地主也在竞争这个差事,要是被他给竞争了去那还能有好?
到时候他们家少不得又要去张地主跟前跳大神了。
“大人,您考虑下我爷爷咯,我爷爷非常适合这个位置,他可本事了,在村里也是有口皆碑,有威望的。”
于县令嘴角微抽,据说这个村里大半的男人都跟着这百端公跳大神,要是他再当了里长,是不是两个村的人都要跟着一起跳?
家家户户都上场,到时候两个村子都是神婆和神棍,两个村子的人都要开始坑蒙拐骗,靠着这个发家致富啊。
到时候一起出动,那个阵势他真的好难想象。
百福儿嘴角微抽,不过她不敢顺着于县令的心里所想去说了,万一被怀疑就麻烦了,就觉得这位县令大人好能幻想。
于县令开口,“上次张地主家闹鼠患的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百福儿琢磨了一下,“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爷爷他们去跳了端公过后就好了,可能是请来了哪路大能吧。”
“毕竟有的事真的说不好的很,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村子早前有个娃子落水了...”
她把张小槐被大草鱼扇晕的事拿出来说了,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我都不知道我奶奶我是怎么办到的,都说不行了啊,第二早上又好了,他爹大早上就给他吃了一顿干笋子炒肉,嗷嗷的叫...”
卫云旗听的好有兴趣啊,“干笋子炒肉那么好吃?”
还吃的嗷嗷叫?
百福儿解释了,“就是用三指宽的干竹片打屁股啊,可疼了。”
“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神奇的很。”
“大人,你就是不相信你也解释不清楚的啦。”
于县令干笑了一下,自从来了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认知都出现了问题,哎...
至于百端公的当里长的事,他只能说琢磨琢磨了,要说这百家他对谁最有好感,还是这个丫头的爹,踏实、忠厚,看起来就可靠。
猥琐刘公子提出想要看看大骡子,文绵绵双手一摊,“出门干活去了,约莫明后天才回来。”
说到这里就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刘公子,你就别惦记它了,上回跑了那一圈回来了歇了半个月,不像是个整日都能跑那么快的。”
“而且它自从上次和你们的马跑了一圈回来后就多了毛病。”
猥琐刘公子来了兴趣,连忙追问是什么毛病,百福儿幽幽叹气,“它可能是觉得自己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