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家道观的人还没有穷凶极恶到要把百福儿开膛破肚的地步,只是把她带回了无边道长所在院子。
百福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着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毒发身亡,一边哭一边骂着无边道长:
“你说你,好好的炼什么丹药,都要把我毒死了,呜呜呜~~~”
“有那个钱炼丹,用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好吗,非要折腾,呜呜呜~~~”
哭着哭着就打了嗝,“你有没有炼解药啊,我才五岁,我上有老下有...下还有未来啊,呜呜呜~~~”
乾元道观的观主,也就是道童们口中的老祖宗,鹤发童颜,长的还挺白净,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方方正正的,虽然没仙风道骨,但看起来也算是正派人士。
此时他已经听百福儿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实在受不了她的魔音穿耳,无奈的开口,“你哭了这么久,可有什么不适?”
百福儿又嗝了一下,眨了眨眼,“我就觉得浑身都热,感觉有很大的力气用不完,我是不是已经回光返照了?”
“啊哟,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热了。”
无边道长闭上了眼神平复了心中的憋屈,好一会儿才睁开,“这粒丹药用了几十种极为名贵的药材,花费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开炉,乃是大补之物,有的延续寿数之功效,至于你......”
无边道长停了下来,因为百福儿流鼻血了。
夜幕落下,乾元观后山的树林里群鸟惊飞,百福儿挥舞着斧头闷头砍树,“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一棵大树缓缓倒下,身后的人赶紧让开,“又砍到一棵,太生猛了。”
“老祖宗炼的是大力丸吧,太厉害了。”
众人看着百福儿的背影很是眼馋,这位小祖宗吃了丹药就流鼻血,流过后就觉得力大无穷,老祖宗院子里的石桌子都被她劈成了两半儿,眼看着道观都要被她给拆了,不得已之下才带着她来砍树,一来消耗体力,二来也算是帮他们大灶房做好事。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百福儿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里的斧头,只觉得斧头劈下去带出来的力量让她浑身都好受,这一砍就到了半夜,眼看着一小半片山的树都遭了毒手,大灶房的人也受不住了,就在他们想要劝说的时候,挥舞着斧头的百福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谢天谢地,力气总算是用完了。”
“快把她抬回去。”
“让...让开,树...树...”
一棵大树缓缓倒下,众人赶紧散开,拖着百福儿的人跑的慢了一些的,天黑黢黢的又跑错了方向,正好就树枝给砸中了...
“哎哟...”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等把百福儿带回道观的时候就看到她头上老大的一个包,还有一点血流出来。
“这...没事吧?”
众人不安的很啊,直接把人送到了无边道长的院子,无边道长一阵查看说只是皮外伤,没大碍,随即就给她伤口上洒了香灰,手有点重洒她一头灰,本来心情就很郁闷的无边道长也没心思给她打理,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这样吧,抬到厢房里躺着就行。”
可怜的百福儿,被折腾的如此之惨也是浑然不知,就那么顶着一头香灰熟睡了,没一会儿还开始打鼾,砍了那么多树,累坏她了哇。
夜黑风高,山风吹拂着树叶哗哗作响,偶尔响起几声猛兽的吼叫声,颇为渗人。
百福儿的屋子里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就是她。”
有个抱怨的声音响起,“你说孟婆也是,越来越消极怠工了,熬个孟婆汤还勾兑水,还得让我们跑路善后。”
另外一个人说道:“孟婆已经喝了孟婆汤,重新上岗,现在勤快的很,汤都加了剂量,这是最后一个了,记忆给她抹除了我们就走,还得回去给牛哥马哥交差。”
两人刚要动手百福儿的头上就闪了金光,“这货怎么睡觉头上还一脑袋的香灰?”
“这还怎么整?”
两人面面相觑,围着百福儿绕了一圈,最后也没有办法,“明日再来。”
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百福儿依然睡的香。
等到第二日天明,睁开眼睛的百福儿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尤其是两条手臂,感觉那就不是自己的,生疼。
再伸出自己的手心,差一点又哭出来,那白生生的手臂都肿了,手心里好几个大大的水泡,有几个水泡已经破了,看起来触目惊心,脑子里回想起昨天的经过艰难的起了身,走到屋子里的洗脸盆旁弯腰看,好害怕自己都变怪物了。
看着水盆的一个满头黑黢黢,插着树叶子怪物,百福儿当即就尖叫了起来。
“醒了?”
无边道长推门进来,百福儿扭头看着她,就那黑鬼一般的模样吓的无边道长倒退两步,“大早上的你钻灶洞了?”
“为什么我会这样,我是不是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