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收起脸上的诧异,平心静气的注视着桑坤、桑琪兄妹二人,可这家伙并未继续往下说,她并未再继续问下去,淡淡的应了声,随即放下了车帘,吩咐桑琪驱赶马车回府。
一路上四胞胎对桑坤刚才的话都感到格外好奇,一个个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发问起来。
先是三宝林瑞崇一脸纳闷的问道:“阿娘,桑坤哥哥为什么要让桑琪姐姐帮着我们解决麻烦,难道他们在靖灵城比阿爹还厉害吗?”
二宝林瑞希也是倍感困惑:“靖灵城都是达官显贵,桑坤哥哥和桑琪姐姐不过是我们在牙行里买回来的奴隶,他们难道还敢与靖灵城那些达官显贵对抗不成?”
大宝林瑞文和四宝林瑞嘉则是呆愣愣的注视着楚南栀,安静地等待着她给大家解释。
自从上次桑坤想到法子替自己在北境买马,楚南栀就已经猜测到这兄妹二人身份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流落到此地,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直困扰着她。
也不愿让小宝们揪着此事不放,她朝着四胞胎轻嘘了声,认真叮嘱道:“这件事情呀,你们都不许多问,更不能告诉你们阿爹,至于其中原委等到了京中我想你们桑琪姐姐早晚会告诉我们的。”
四胞胎面面相觑着思忖了许久,才终于乖乖的点了头。
回到府中,林锦骁仍端坐在书房里查看着平宁州到靖灵城各州县的堪舆图,见着楚南栀领着小宝们进来,他这才收回了思绪,淡笑着起身问道:“都处理好了?”
“嗯。”
楚南栀浅浅的点了点头。
小宝们都依偎过去,纷纷不满的发泄道:“阿爹,又是二叔祖他们一家在挑唆是非,想让林家的族人将股银要回去投给芊公主。”
大宝林瑞文却乐滋滋的补道:“不过族人们已经被阿娘安抚好了,阿娘还鼓励他们要像我们一样好好用功读书求取功名呢。”
“那你们可不能落了下风。”
林锦骁随意叮嘱了句,便吩咐大宝带着其余三个去找姥姥、姥爷,等得书房清净下来,林锦骁抚着楚南栀到伏案前坐下,轻叹道:“你何须管他们的死活,不过都是些只会坐享其成的庸碌之辈,扶不起来。”
“话也不能这样说。”
楚南栀温眸相望着他,耐心开导道:“眼下州府新立,京中那帮权贵势力见缝插针的想要往各处塞人,咱们这些族人啊就算再不济那也能矮子当中挑高个,你举荐些到各级衙门,哪怕是不能替你分忧,但至少也会念着同族之情不会害你。”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你们芦堰港林氏一脉被打压冷落了近两百年,这些宗室子弟向来不受京中那些皇亲礼遇,他们自然是盼着你能够坐稳这平宁州,也让他们跟着沾沾光,
就说今日谭氏那亲生的孙侄女林锦婵,她宁可得罪了那对老夫妇,也不愿与族人背道而驰,究其原因还不是觉得你才能真正的庇护他们,这人啦再糊涂总归还是理得清亲疏厉害的,倘若没了你,唐儒和芊公主哪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倒也是。”
林锦骁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这次我不能扳倒唐儒和芊公主,恐怕遭难的并非咱们一家,芦堰港林氏一脉必会遭灭顶之灾。”
“所以呀,你该摈弃前嫌,不要太过计较以往之事。”
楚南栀趁势劝道:“以前大家都是破罐子破摔,各扫门前雪,甚至是连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都弄不明白,自然是各怀鬼胎,如今有了主心骨,就该努力去凝聚一切可以凝聚的力量,入主靖灵城并非易事,说不好就是刀山火海里闯,冲锋陷阵的事总不能靠着你一人。”
这席话算是彻底的说服了林锦骁,他思忖着点头道:“你不用操心此事,待你入京这段日子我会好好考察咱们族人,若是有出类拔萃的我会任用他们,许他们一些职位历练。”
“这还差不多。”
楚南栀对他这态度表示很满意。
只是他如此乖巧的听劝,接纳了族人,反倒是让楚南栀担心起了陈氏的事情。
眼下她也不确定那疯妇究竟是不是知晓一些当年的旧事,想到明日就要搬入王府,她得趁着去接林锦芸和秦香莲姑嫂二人进城时打探打探其中的情况。
为了不引起林锦骁的警觉,她装得云淡风轻的叮嘱道:“林大郎,你那后母现在疯疯癫癫的,你不愿与她接触往后就不用再回这老宅来,我差人过来照料着便是。”
“那日陈氏被族人们推进屋子时,她说过句话,娘子当时可否听到?”
林锦骁心里一直装着此事,还害怕是自己听错了,此刻定定的面向楚南栀,肃穆庄严的问道:“她说我父亲害死了谁的儿子,又害死了她自己的儿子,娘子可记得这话?”
“不过就是个疯婆子的疯言疯语罢了。”
楚南栀面色微微僵住,立刻转为淡然的笑道:“指定是公爹去世多年,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独自一人拉扯一对儿女还有你这继子,她自觉心酸,如今又屡受刺激胡言乱语罢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