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见一个个都不肯上前来,晶亮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直接视向林锦婵:“来,锦婵妹妹,你既然最是信不过楚婷做新酒楼的掌柜,就第一个拿回自家的股银吧。”
“我......”
林锦婵支支吾吾的看向身后那群止步不前的族亲们,脸上显得无比为难。
“怎么,你有顾虑?”
楚南栀缓步走向她。
林锦婵垂下头去默着不敢答话。
楚南栀又将视线移向她身后的族人们,冷幽幽的笑道:“各位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你们既信不过我,又信不过楚婷,我将股银退给你们,你们却又不肯收,这究竟是玩的哪一出。”
四叔公林奋这段日子没少去缘来饭庄,倒也是见过不少次楚婷的,的确是聪明能干。
而桑坤这人向来是个冷性子,认理不认人,他既安排楚婷过来做掌柜,那必然是认可她的能力。
再加之对孙媳妇的了解,她做事也同样是以理服人,岂肯为了族人让步。
更何况林氏族人对他们并无恩义可言。
此时,他也站起身来,坚定的表态道:“我信得过桑坤大掌柜,我也相信他看中的人。”
说着,目光沉稳的视向楚婷,大声道:“婷掌柜,你就放宽了心,按着你的法子去经营,我还是之前对南栀说的那番话,将银子交到她手上,哪怕是亏了个底朝天我也心甘情愿,
若是咱四房不愿意的,立刻拿回股银,往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不会伤了和气,但还想着要我替你们到南栀跟前说情求生意,那是万万不能了。”
他话音刚落,自家一脉的亲眷们都惶恐的站上前来,惴惴不安的说道:“四叔公,我们不要拿回股银,我们和您的意思也是一样的。”
三叔公林渊见状,也当即表态道:“我自始至终都和你们四叔公一个意思。”
林锦惠见三房的也不吱声了,望着余下的族人们,傲娇的撇了撇嘴:“我父亲、母亲虽然不在,但他们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们大可取回股银,大不了我们再添些银子进来,我巴不得能在嫂子的各处生意多占些股呢。”
楚南栀不肯撤换掌柜,大房、三房、四房的领头人又都表了态,大多数族人都选择了继续将股银留在饭庄。
剩下三五位皆是二房林博一脉的亲眷,看着大势已去,忽有人出来坦白道:“南栀啊,都是锦婵这死丫头的鬼主意,她听信了二叔公二叔婆的话,要我们将银子拿回来投到高升饭庄去,还说芊公主的饭庄会给我们更多的红利。”
“原来如此。”
楚南栀凝视着一脸后怕的林锦婵,无奈的叹息道:“你想要拿回股银直说便是,何必挖空心思的来挑拨离间,难道我会赖着你这点银子不成。”
静默几秒,楚南栀目色变得凉如寒潭般叫人生畏,环顾着族人们,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们想投银子到谁的饭庄这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可你们别有用心的来挑唆是非,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眼下不过只是一家饭庄,往后若再牵扯到别的生意,次次都得由着你们这般大闹一场,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王妃嫂嫂,这次是我们的不是,我们不该质疑桑坤大掌柜。”
族人们纷纷过来赔礼道歉,并保证道:“往后我们无不依从桑坤大掌柜的安排,绝不再插手生意上的事情。”
瞧着族人们都没了质疑,楚南栀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紧紧的盯向林锦婵:“好妹妹,既然你选择了高升饭庄,那就安心的将银子送过去吧,做堂嫂的也不妨碍你发财了。”
林锦婵垂眼扫视着身边这群两面三刀的族亲们,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将自己卖了个彻底,愤懑之余,也难以做出抉择。
纵然那位芊公主再高贵,自己也不敢像二叔公、二叔婆那般弄得众叛亲离的,叫所有族人不容。
她蓦地跪下身来,苦声央求道:“嫂嫂,我错了,我不该听信二叔婆的话,我不拿回银子了,我愿意将银子继续留在饭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林锦婵话未说完,尚未露面的谭氏和二叔公林博领着两名奴仆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指着她大骂道:“老身也是白疼了你一场,都是林氏族人,你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何错之有?”
说着,谭氏恶狠狠地视向楚南栀,据理力争道:“南栀丫头,你当真是得意忘了形,难道大家伙将银子投进饭庄连对大掌柜人选有些质疑也不可以?你可别忘了,你那夫君能坐上平宁州的王全仗着族人们的依托,若是没了芦堰港林氏一族,他还能受朝廷器重和提拔?”
“是吗?”
楚南栀冷声笑了笑:“二叔婆倒真是大言不惭,我倒是想问问,我夫君这些年究竟是依托了你们夫妇什么?”
提及此事,众人无不低下头去,顿觉脸上无光。
得知又是这对老夫妇在捣鬼,林锦惠怒不可遏,直言不讳的斥道:“就算是锦骁哥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