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锦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拿出看家本领,强赖道:“不是你杀了你小叔子还有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请公主殿下拿出证据。”
楚南栀也懒得与她争辩,再次强调道。
林锦芊气得咬牙切齿的,却又无可辩驳。
瞧着芊公主被怼得词穷,险些让林锦骁直接笑出了声。
他就喜欢看这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处处想要置娘子于死地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望着又憋屈又恼怒的芊公主,林锦骁目色渐凉,瞳孔中布满的尽是暴戾的气息:“倘若仅凭着一张嘴就能随意治人罪,朝廷何须再设廷尉府?公主若是再要胡搅蛮缠,休怪本王无礼了。”
眼看着林锦骁已是凶光毕露,唐儒有些胆寒的暗暗拉扯着林锦芊,示意她不可继续莽撞。
林锦芊也是怒火中烧,哪里忍得下这口恶气,瞪眼道:“怎么,难不成平宁王还想对本公主不敬,还想......”
可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林锦骁浑厚低沉的嗓音压了下去:“公主并非神明,本王也不缺祖宗,为何要处处礼让着公主殿下,莫说你已经下嫁到了都尉府,即便你仍养在宫中,凡事也该有个是非曲直,岂有随意污人清白的道理。”
“你......”
林锦芊一脸的不服气。
唐儒心里却是一肚子火。
他实在是看不明白,自己这位娘子为何非要处处不知死活的与平宁王妃争锋相对。
就算是想要扳倒这夫妇二人,也不是靠着几句空口无凭的口舌之争能够达成的。
强拦下林锦芊,让人将她送回了马车,唐儒赶忙恭敬的赔罪道:“还请殿下、王妃息怒,公主不过是在城中听了些谣传,受人挑唆,才有此疑虑的。”
小心翼翼的抬眼察视了遍二人,又继续说道:“只是眼下城中凭空冒出这么些传闻,下官担心会伤及王妃的名声,这才特意赶来想替王妃洗脱嫌疑。”
“如此本王倒是要多谢大都督的好意了。”
林锦骁眼眸幽深的打量了眼看似恭敬热忱的唐儒,这夫妇二人在自己面前唱双簧,用心无外乎都是一样。
余光斜倪过去,看着被掩盖的尸体,他心中也已经被愤怒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背后之人实在可恶,一次又一次的都能抓住娘子的软肋想要置她于死地。
这次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揪出幕后之人,否则这一家老小永无宁日。
打定了主意,林锦骁径直走回陈尸处,蹲下身来,掀开裹布,开始仔细的查验着林锦鸿尸身。
县衙的老仵作也紧随过去,一边查验着一边细说道:“尸体身上共有七处刀伤,脖颈上有一道致命伤,皆为利刃所致。”
话到这里,老仵作眼眸微眯着不由得顿了顿:“只是叫人奇怪的是,既然凶手已在尸体脖颈上留下了致命的一刀,为何其余几道划痕皆在右边的手臂上?”
听到这话,楚南栀疾步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细细的观看着林锦鸿右边的手臂,早已扭曲脱臼变形。
“很显然,他是想要拼死拉住凶手。”
楚南栀假想着当时的场景,若有所思的分析道:“整只手臂几乎都要被利刃割断,却没肯松手。”
随后又检查了一遍脱臼掰断的手指:“你们看,这右手的拇指完全断裂,可见凶手没少花力气来摆脱掉林二郎。”
只是这厮向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怎会突然有如此毅力来对抗凶手。
当日在普罗庵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这小混蛋就直接给吓尿了,被人割了喉他竟还有力气来缠住凶手,倒是令人诧异。
要么就是当时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值得他以命相护,要么就是这家伙想要留住什么。
她急着向不远处的姑嫂二人招了招手:“林锦芸,你过来。”
林锦芸哭哭啼啼的走到她跟前,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你二哥哥何时出的门,出门前可有带什么贵重物品?”
楚南栀直截了当的问道。
林锦芸却只顾着哭,楚南栀无奈的摇了摇头:“光哭难道就能将你二哥哥哭回来?能为他报仇雪恨?”
话落,只得吩咐秦香莲过来。
秦香莲擦了擦红肿的眼角,强忍住悲痛,更咽道:“回兄嫂的话,二郎他这几日得了里正的应允,说是想进城替兄长和兄嫂准备加封的贺礼,每日里都是早出晚归的,也没见他拿什么特别的东西。”
顿了顿,她又接着补充道:“二郎说兄长和嫂子如今富贵了,再贵重的东西怕是兄长和嫂子也不稀罕,倒不如多花些心思,表表敬意就是了,也怕奴家担心他进城去风流快活,他每日出门也只管奴家要了三五两银子。”
“他让你准备何物,竟要每日早出晚归,连着这许多日?”
楚南栀颇为纳闷的问道。
“前几日他买回的也不过是些布料和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