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这次却很茫然的摇了摇头:“锦鸿的事情我不敢断定,不过唆使戚家门徒刺杀朝廷钦使这事至今虽未拿到那传信之人,可这计策并不算高明,而且矛头更多的都是指向你,不像是六皇叔的手笔。”
想了想,他忽然望向楚南栀,邪魅的笑道:“既然已经断定这两桩事乃同一人所为,我倒觉得更像是有人对你不满。”
“哼,你就直说有人想与我争风吃醋得了。”
楚南栀没好气的白了眼他。
不过他倒是话糙理不糙,听上去的确像那么回事。
男人之间的博弈向来是直指要害,林亭琰犯不着拿自己开刀,如此不痛不痒的做法,万一林锦骁是个狠心之人,大不了舍弃掉自己,对他并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如果此次驿馆之事果真是他叫人泄的密,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既阴毒又厉害。
再回想着方才过来的路上,他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楚南栀心中对这位妖异美艳的皇叔警惕心愈发重了些。
看来这位才是个狠角色。
怀着忐忑的心刚回到府中,林锦骁告知了府中上下娘子有了身孕的消息,一家人正沉浸在喜悦中,就传来了岳贵妃暴病身亡在荣宁园的消息。
纪华珍和崔氏皆是讶异得紧,目光纷纷看向楚南栀和林锦骁:“岳贵妃前几日还神采奕奕的,怎么突然就暴病身亡了?”
“人食五谷杂粮,哪能没个七灾八难的。”
楚南栀淡淡一笑,猜到这定是尹太尉给的一个交代,毕竟事关皇家颜面。
有了这番说辞,即便白渝人有心借此事大做文章也只能成为没有根据的谣言。
咳,官方发言最为致命。
好在岳贵妃已死,南都王也失了势,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至少不会有人敢明面上将矛头指向林锦骁。
而且此事也给了楚南栀一个警示,她得尽快想法子识出王府中那些宫人们各自背后的主子。
尤其是内院服侍的下人。
大家在客堂里叙了会儿话,就见采薇进来禀报,说是尹斯年到了府上。
林锦骁和常老聂老率先迎了出去。
几人刚碰面,尹斯年就沉着脸看向林锦骁,皱眉问道:“殿下,老臣听说你已经将戚家人及党羽尽数处决了?”
林锦骁沉默着并未答话,引着众人往客堂里走。
关于此事,他早已做过盘算,也下了决心要置这些人于死地,所以特意选择在今日行刑。
从芦堰港到靖灵城,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也需要三到四日,所以就算朝廷中有人想要保住这干人也为时已晚。
进入堂中,林锦骁慢调不吝的拿起天子剑,恭敬的跪下身去,这才一脸赤诚的回道:“臣擅作主张,擅开夷十族重罪,还请陛下责罚,收回佩剑。”
“这......”
常老、聂老看得都是一怔,惴惴不安的视向尹斯年。
“戚家门徒犯下此等大不敬的谋逆大罪,本就该重罚才是,陛下赐予殿下天子剑,又有密旨传于殿下,可节制江南诸州,有先斩后奏之权,并无不妥。”
尹斯年见他此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梢:“即便此事要责怪也怪不到殿下身上,都是老臣办事不力,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才导致了旨意尚未传达,殿下就已经行刑完毕。”
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是一肚子苦水。
他将刑期拟定得如此紧迫,自己就算飞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楚南栀从尹太尉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些异样,猜测着恐怕陛下并不主张夷十族,忙不迭的问道:“不知陛下让太尉大人带来的旨意是什么?”
“陛下并未明诏。”
尹斯年面向众人,如实答道:“我朝向来以仁义治天下,陛下倒的确是不愿意开夷十族的先例,本是想拟旨让老臣亲自前来阻拦殿下,不过临行前,太皇太后却劝说陛下改变了心意,只传下口谕,让老臣见机行事。”
“如此说来陛下终究还是接纳了拙夫的奏折,也觉得此事必须严惩。”
楚南栀立时反驳道。
太皇太后当真是心疼她这孙儿,想必也是料定此事无回旋的余地,刻意不下明旨,给他这任性的孙儿留下了退路。
“是,王妃所言极是,老臣也觉得此事是该如此。”
尹斯年自是清楚太皇太后的用意,立刻将林锦骁搀扶了起来,瞧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常老、聂老,也不知二老是否告知了他身世。
常老、聂老都谨慎的摇了摇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身旁的楚南栀。
尹斯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王妃的名声他在京中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有这般聪慧的女子在侄子身边运筹帷幄,倒也无需发愁。
常延珏已有多年未见尹斯年,此次他亲自来芦堰港,想必是肩负着重要使命,只是眼下还未告知林锦骁的身世,许多的话也不好当面质问,便借故想要支开他:“骁儿,你与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