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见过大家了,殿下,我们也赶紧去后花园看看。”
得了海大阿的话,楚南栀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再没什么顾虑,向林锦骁示意了眼,想征询他的意见,看看他还没有什么要嘱托的没有。
林锦骁仅是淡然一笑:“走吧。”
对于王府的内务有自家娘子和尹琉轩,他并没什么好插话的。
只有让她在王府保持绝对的威望,等着唐沅希入了府,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才无缝可钻。
顾视着众人,他装作哀怨的叹息了声:“本王啊就是个病娇闲人,这王府上下总归是要王妃做主的,往后你们对王妃定是要比对本王还要恭敬些。”
“是。”
小厮们都唯唯诺诺的应声道。
从夫妇二人进门开始,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的确王妃才是这一家之主。
楚南栀瞧着林锦骁一副委屈巴巴又可怜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也不好多说什么,搀扶着他,领着尹琉轩就要离去。
刚迈出步子,却被一声细尖的嗓音给叫住:“王妃且慢。”
楚南栀闻声转过头去,见是名容貌清秀的小太监走了上来。
小太监眉眼带笑,略显瘦削的身子被一身不起眼的太监服包裹着,腰身微弯着走到楚南栀跟前,眼底满含亲切,却又藏着几分惧色,细声细气的禀道:“王妃,奴婢瞧见你脚底上沾了些污泥。”
说完这话嘴角不自觉的微弯住,露出几分窘迫之色。
随后着急忙慌的蹲下身去,用衣袖卷着亲自替她擦了个干净。
这一幕不仅是林锦骁和众人,连楚南栀自己都看傻了眼。
呆愣愣的目视着他起身,又见他面色从容的笑道:“禀殿下,王妃身份尊贵,脚上沾着污泥会影响体面,请殿下恕奴婢斗胆之罪。”
林锦骁眼神阴鸷的打量了眼小太监,生得倒是一副皮囊,又如此细心体贴人,只可惜是个太监。
这些宫女太监在宫中费尽心机的讨好主子、博人眼球的伎俩他早已司空见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海大阿心里正来着气,也不知这狗东西演的是哪出,赶紧上来赔礼道歉道:“这是奴婢膝下的义子汤惟铭,刚入宫没两年就随着奴婢来了芦堰港,不懂规矩还请殿下和王妃责罚。”
“他倒是比你有眼力见。”
这么细小之事都能察觉到,也算是本事。
林锦骁又深深的打量了眼汤惟铭,肃声道:“本王升你做王府内务副管事,以后你就留在王妃身边贴身伺候吧。”
“奴婢多谢殿下。”
汤惟铭得了封赏,却反而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态势,全然看不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倒让楚南栀对这小太监刮目相看起来,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也难得小白脸这大醋王能这般大度,她也不好违逆。
想必是觉得汤惟铭是个太监,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觊觎。
回忆着方才这小太监卑躬屈膝的弯身替自己擦鞋子的情景,她心绪有些紊乱的说道:“本宫本也只是个乡野粗人,整日里还要四处奔走,不必在意这些琐事。”
想了想,她斟酌着又补充道:“既然殿下抬举你,那你就好好的做好分内的事情,定不要让殿下失望。”
“奴婢谨记王妃的教诲。”
汤惟铭话中并未提及林锦骁,只是对楚南栀一人说道。
“行了,海公公,你让大家各司其职吧,本宫与殿下带着家小在府上转转便离去了,若有事情你可差人到崇仁坊去禀报。”
话落,楚南栀搀扶着林锦骁径直离开。
身后汤惟铭和海大阿面面相觑着齐声道:“恭送殿下,恭送王妃。”
待得二人走远,其余小吏和身边人也各自散去,海大阿不满的朝汤惟铭瞪了瞪眼,尖声道:“惟铭啊,你可是出息了,第一眼见到王妃就得到了王妃的青睐,也没有辜负咱家这些年的教诲。”
“彼此彼此。”
汤惟铭笑道:“儿子绝不敢辜负干爹的教诲。”
“那便好。”
海大阿深深的瞥了他一眼:“你可要记好了,咱们啦是太皇太后派来伺候殿下的,平宁王口上虽然说着是病娇闲人,可咱家看得真切,他那是装给众人看的,这平宁王府的正主还得是殿下,咱们尽忠的也只能是太皇太后和殿下,你可千万要记得今日抬举你得是殿下并非是王妃。”
“干爹此言差矣。”
汤惟铭不服道:“儿子可是听说殿下甚是信赖王妃,他们既是夫妻又何必再分彼此,而且王妃是咱们大禾帝国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有她在,殿下方能成事,儿子忠于王妃便是忠于殿下。”
“歪理。”
海大阿愤懑的瞪了眼他,可又不知道如此再去教导,只得摆出长者的蛮横,强势说道:“总之你给咱家记住了,咱们在这府上只听命于殿下,一旦王妃和殿下有了分歧,那咱们的心必然是要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