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的上万尾鱼苗被人毒死,林锦骁虽然知道这是楚南栀的心血,可如今自己封了王,又有官爵在身,倒不至于很心疼,大不了过阵子再从冬花江的渔户和海康县渔民手里买些回来补上便是,所以也没有声张。
但传诏钦使被刺杀,这无疑是冲着他们夫妇而来,挑拨自己和唐家的关系并无大碍,但要栽赃自己的娘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冷冷的注视着林锦芊,他眼底里透出的尽是愠色:“芊公主想要栽赃陷害也该拿的出证据,要说对这门亲事最为不满的那也该是本王,公主是不是还要怀疑本王指使人刺杀了钦使?”
“我......”
林锦芊只觉得此事与他们夫妇二人脱离不了干系,但也不至于怀疑到林锦骁头上。
他再不愿接受这门亲事,也不至于行此悖逆之事。
唐儒一直在斟酌着方才楚南栀和林锦骁说的话。
的确,如果是平宁王妃对这桩亲事不满,最为明智的做法该是入京求陛下,而不是刺杀一个传诏使臣。
只不过这是千载难逢可以扳倒平宁王妃,为自己妹妹争取上位的机会,他也开始发难道:“殿下,此事事关我唐氏一族与殿下的名声,更干系到朝廷威严,下官虽无证据指认是王妃所为,可阻止你我两家联姻,王妃的确是最为受益的。”
“荒唐。”
常延珏对这夫妇二人简直不可理喻:“若是为了挑拨唐家与平宁王的关系,谁才是从中的受益者,还不好定论吧,平宁王妃乃平宁王明媒正娶的娘子,这点利害关系她岂能不知,唐大都督你贵为都尉府首领,监领州府三军,如此空口无凭的攀诬自己上司娘子,煽动内乱,居心何在呀?”
“常老,下官不敢。”
被常老这番危言耸听的话驳斥得唐儒一脸苦意。
他也不过只是想要扳倒平宁王妃而已,连煽动内乱都给说出来了,这简直是让人敢怒不敢言。
岳贵妃也瞧出此时正是一雪前耻的时候了,只要将平宁王妃除去,那赵光远这个老东西还不得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受自己摆布。
端正了姿态,她也肃声说道:“常老想要维护自己的学生,这点无可厚非,只不过此事非同寻常,总该要给陛下给朝廷一个交代,否则本宫和诸位亲王皆在芦堰港,却还生出传诏钦使被杀这类事情,回了宫也不好给陛下和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常延珏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不能揪出幕后之人,那要受到连累的就并非是楚南栀,连林锦骁也同样要跟着受责罚。
毕竟朝廷钦使在州内被杀,这也是他的失职。
目光深沉的凝视着惆怅不已的楚南栀,常延珏神情肃穆的问道:“南栀,你可有信心查出这幕后之人?”
如同当初税银案时保林锦骁一样,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心存侥幸先争取些时间过来,盼着能有奇迹出现。
楚南栀心里也无比紊乱,她其实压根没底。
到目前为止,她尚不清楚其间的具体情况,所有人就已经开始朝自己发难。
很显然,这次是冲着她来的了。
如果据实已告,不仅会助长幕后之人的气焰,也会让为自己忧心的人更加担心。
横竖到最后也是拿自己和林锦骁问罪,倒不如装得镇定些,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让幕后想要陷害自己的人露出马脚来。
她眼神甚是笃定的环视着众人,从容的笑道:“其实在这之前同样也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养在娘家的万尾鱼苗被人投毒致死,也是凑巧了,偏偏这个时候前来传诏的钦使又遇刺,而且仅是因赐婚一事,这再清楚不过了,是有人想要故意对我不利,而并非是要挑拨拙夫与唐家的关系。”
“莫非侄媳妇是觉着陷害你的乃同一拨人?”
北滨王林亭琰看出大家都想为难楚南栀,只不过他眼下并不希望这女子就这样被人落井下石。
而且从她的目光中他似乎看到了这女子眼中藏着东西,怕是早已得出了结论。
这个时候他想站在她这一边。
楚南栀现在也没想清楚这背后的人究竟是图个什么。
若真是为了陷害自己,明明刺杀了朝廷钦使就已经足够让人将愤怒指向自己,却非得多此一举的去毒自己的鱼苗。
如果真是同一拨人的话,那看上去更像是泄私愤,而不像是有什么很深的谋划。
可如果不是同一拨人,那想要为自己和林锦骁洗清嫌疑恐怕不是件容易事,需要费些精力。
到时候为了保住林锦骁的前程,还得让自己去顶罪。
“老娘可不想吃这哑巴亏。”
楚南栀暗自嘀咕了句,忽然灵机一动:就算这两拨人不是受一人指使,老娘也得给他强凑到一堆去。
横竖都没安什么好心,只要揪出一桩事的凶手,那就能关联到一块去。
气定神闲的笑望着众人,楚南栀慢调不吝的说道:“这些日子为县里查案,倒也的确是结下了不少仇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