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的,楚南栀也不敢再胡乱猜测,只是道:“依照学生看来,眼下并不足以排除任何一位亲王想要谋害拙夫的嫌疑,甚至是当年的旧臣,说不定东宫出了内鬼,又或者是太皇太后身边安插了诸王的人。”
她记得当日毒害大陈氏,林锦穆都能指使宫里的御医,若是想要在宫中安插人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这一提醒,常延珏开始沉思起来:“当年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除了当今陛下和太皇太后,也就纾公主了。”
再想到一人,常老忽然就皱起了眉梢:“纪太妃,锦骁的生母她在亭安太子被赐死后精神就崩溃掉了,腹中的胎儿还是她身边的嬷嬷想了些法子才顺利生产出来,后来新帝登基,太皇太后将太妃和那位老嬷嬷从教坊司接了出来,安置在了她自己身边亲自照顾,那位老嬷嬷早已身故多年。”
目光深沉的凝望着楚南栀,常延珏语气变得格外沉重:“太妃这些年精神失常,整日里疯言疯语的,上次纾公主前来,我细问过她,太皇太后并未将此事告知过太妃,就连从教坊司接回的当初在东宫照看太妃的两位女使也被安置在太皇太后的宫中,这些年从未见过外人。”
“那陛下身边之人呢?”
楚南栀犹疑着问道。
“陛下身边?”
常延珏眉头皱得更深。
这点他的确是不能保证。
对于自己方才的推断也开始怀疑起来。
“此事甚为复杂,等着学生入京后再斟酌着打探吧。”
楚南栀瞧着二老也颇为伤神,只得岔开话题道:“现如今世人都只将拙夫当作是芦堰港宗室血脉,可陛下和太皇太后力排众议为他恢复爵位,莫非没有为他做过打算?”
常延珏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已经被削去的亲王又重立,这无疑是会受到忌惮,尤其是在将来新帝登基后更会受到排斥。
“关于此事,老朽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旨意,这些年虽与太皇太后偶有书信往来,可也不敢在信中言及骁儿的身世,上次纾公主过来也仅是带了一句太皇太后的口谕。”
常延珏深深的叹了口气:“送出去难想要接回难上加难啦。”
聂怀安也跟着哀叹道:“当年老青禾王入京勤王,在祭天大典途中遇刺,当今陛下虽感念太皇太后扶植之恩,同情他这位姨母诞下的表弟,可也并未想过迎回锦骁,只是在你常先生归隐之时秘密的赐予了天子剑,令他保芦堰港林氏族人无虞,
直到近些年陛下龙体渐弱,又无子嗣,才向太皇太后吐露心意,想要迎回锦骁,但如今朝势早已不在陛下手中,就连靖灵旧臣都已倒向了南都王,没有万全的把握,既不敢贸然公布锦骁的身份,也不敢提迎他入京之事,为今之计最好的法子便是让他以芦堰港平宁王子嗣的血脉继承爵位,守护南疆,以观时变。”
“可如此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楚南栀心中顾虑颇多,此时当着二老的面,索性直言道:“眼下诸王都觊觎着大位,恕学生斗胆,难道二老就不担心京中那几位殿下趁着陛下龙体不稳发生叛乱吗?”
“我看谁敢。”
常延珏立时勃然大怒:“京中防卫如今由纾公主亲自把守,这些亲王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
“纾公主的能力南栀你还是该相信的,她定然会确保京中无虞,就怕陛下这身子骨撑不了几时了,我听尹家二郎说陛下如今每日咳血不止,身子每况愈下。”
聂怀安止不住的叹息道:“眼下即便是公布了锦骁的身份,凭着他如今这点威望,恐怕也难以和青禾王相抗衡,不能令人臣服顺利入京,反倒是会给他带来许多隐忧,当年刺杀哀帝的凶手至今仍是悬案,若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绝不可暴露锦骁的身份。”
哀帝乃老青禾王林亭羡死后被追封的谥号,当年被行刺后,大家一度怀疑是发动宫变的长荣王二殿下林亭煜的党羽所为,后大肆抓捕搜查其党羽,廷尉府那帮人用尽了酷刑却并未问出任何下落。
“二老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当年行刺哀帝和如今想要谋害林大郎的是同一伙人?”
楚南栀总感觉到这事背后藏着蹊跷。
能够在祭天大典途中刺杀皇帝,如今陷害林锦骁的人都能够让不少人前赴后继的替他掩饰,足见威望不一般。
普天之下有这样强大实力的想必不会有太多才是。
常延珏和聂怀安都茫然的摇了摇头:“无凭无据,实在不好妄言啦。”
聂怀安苦笑道:“南栀啊,此次入京,我和常老虽能与你随行,可京中耳目众多,我们并不能陪你入宫,到时候借着太皇太后召见你与小宝们,你呀可以多与她聊聊心中的疑惑,也顺便探探她老人家的口风,如此你们夫妇接下来才好再做打算。”
“学生谨记。”
楚南栀心知许多事情只能在此处说,到了京中不便多言。
常延珏却并未再叮嘱此事,而是转而言道:“你如今是锦骁的娘子,入宫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