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蛮子虽然野蛮了些,不过天生都生得标致,你们中原的女子可都喜欢得很。”
林锦骁听出她是在埋怨自己,故意打趣道。
“臭美吧你。”
楚南栀嘴上虽不承认,但这些时日见过的几位亲王和青禾的权贵,哪一个不是生得俊俏又健硕,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青禾三州在自己耳边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她还真想到这物华天宝之地去看看。
想着自己的谋划,此时楚南栀忽然灵机一动,顺势提点着问道:“林大郎,你说你也是皇室血脉,你们这一脉被放逐芦堰港也许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恢复爵位,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回青禾之地还乡祭祖?”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都可以回乡祭祖。
可这皇室血脉想要还乡祭祖,大多都是皇帝才有的特权。
唯有皇帝特许,其余亲贵方可随行。
林锦骁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总感觉话里有话,迟疑着答道:“眼下时局纷乱,即便是陛下自己恐怕也不敢轻言回青禾祭祖之事。”
顿了顿,他下巴抵到楚南栀额间,温雅的笑道:“怎么,你很想随我回青禾祭祖?”
“嗯,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意愿便是我的意愿,你若想回去我就陪着你。”
楚南栀很隐晦的说道。
林锦骁却显得有些茫然的摇头:“此事恐怕不能得偿所愿,回乡祭祖并非小事,我如今承袭爵位已经饱受非议,陛下无子,倘若哪位亲王能代陛下回青禾祭祖,这无疑又会引来无端猜忌。”
楚南栀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这个节骨眼上,想必陛下也不会给人揣测圣意的机会。
可陛下的身子每况愈下,她心里又感到无比的焦虑。
横竖今日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连和离书都已经焚毁了,楚南栀也没想着再为自己留退路,坚定了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念头。
有的事情必须得让他知晓才是。
“林大郎,前阵子尹少府提到过陛下的事情,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倘若陛下万一有个好歹,你可曾想过这一家人该何去何从?”
抬眼直视着他,楚南栀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多希望小白脸能和自己想的一样,不会是个愚忠之人。
“陛下待我不薄,即便他真有个好歹,我也会倾尽全力替他守住南境,保一方太平无虞。”
林锦骁语气渐渐变得深沉:“想必这也是陛下和太皇太后力排众议恢复平宁王爵位,又提拔我成为平宁州刺史的缘由,如今划进平宁州的各郡县无一不是南通北达的要塞,只要平宁州无虞,就算是靖灵城发生动荡,也不会招致外敌入侵。”
话到这里,他忽然笑望着楚南栀,轻松诙谐的说道:“你看我们芦堰港,那当真是物华天宝之地,既是江南粮仓所在,各处又有天堑相护,只要我们将都尉府的军权尽数握入手中,再牢牢的守住平宁州,届时恐怕是新帝登基也不敢随意再提削藩之事。”
这点楚南栀倒是颇为认同。
她研究过如今整个平宁州的地貌,在原平宁王封地的基础上又增添进来了不少险要关隘,若是将各处关隘紧闭,派重军把守,不管是外敌还是朝廷的大军都难入腹地。
只怕这也是太皇太后在为她这孙儿留的退路。
假如真的不能迎他回京,让他守住平宁州倒的确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
可这毕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再则,其间的变数也太多。
即便自己和林锦骁此生可以守住平宁州,也得多为几个小不点做些打算。
既然做了他们的娘亲,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来坐以待毙。
也看出林锦骁眼下无心北顾,为今之计只好先入靖灵城见过太皇太后再做打算了。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起床出去看看。”
楚南栀识趣的不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示意他一道起身。
不经意的打量了眼他那结实而又极赋美感的身材,楚南栀拿了块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渍,忍俊不禁的笑道:“先委屈半日,等着晚上回家再好好沐浴更衣。”
这年头大白天的行闺中之事,传出去总归是会惹人闲话,到时候被非议的还得是自己,她可不想遭这个罪。
林锦骁淡然一笑,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捡起地上的肚兜和衣衫,为她穿戴整齐,楚南栀也替他将外衫穿好,整束好妆容,二人手拉手亲昵的出了客栈。
刚到园子里,就见桑坤、桑琪兄妹和赵管家领着群小厮,在与人吵闹。
楚南栀定睛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芊公主和唐沅希姑嫂二人,她们带着护卫正径直往园子里闯。
“平宁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惹哭我妹妹,当真以为你如今封了王,就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了?”
见着夫妇二人,林锦芊怒气匆匆的就奔了上来,开始兴师问罪。
“公主有什么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