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聚升坊那边归来。
楚南栀和周氏摆好了菜,吩咐大家按着座次坐下身来,叫了几名侍女亲自为大家斟酒。
在座众人,常老是位份最高的,也最有发言权,当着众人的面,他率先举起酒杯,满脸敬畏道:“今日是重阳佳节,南栀丫头也是有心了,知道老朽不爱凑热闹,所请之人都不是什么外人。”
除了被赶回来的李策和彭湃,其余诸人不是他们夫妇的至亲,也是自己看得顺眼的至交好友。
环视着众人,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平宁州迎来了新主人,彻底的改变了风貌,这第一杯酒咱们大家敬陛下,敬太皇太后,遥祝陛下与太皇太后福寿绵长,祈祷我大禾帝国各地都能风调雨顺,江山永固。”
说完示意众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待得举起第二杯酒,他目光深沉的注视着赵光远,含笑道:“光远兄,你我结缘已久,却鲜少在一起把酒言欢,今日太公的义举令老朽深感敬佩,这杯酒老朽敬你。”
“常老过誉了,老朽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能得常老这般礼遇,赵光远惶恐不已。
两人虽是靠着小儿赵琰结缘,他却绝口不提此事,不戳人伤疤,更是让人感激。
连忙端起酒杯陪着饮了下去。
这么大好的日子,楚南栀本不该扫了大家的兴致,可担心着老太公的身子,只得硬着头皮强行插话道:“今日佳节,为太公备的菊花酒酒味偏淡些,太公可以适量多饮几樽,不过还是要紧着身子。”
听上去像是劝酒的话,更多的却是警醒。
聂怀安与赵光远也算是多年的挚友了,知道自己学生这段时日已几次前去替他诊病了,不敢劝酒,便接过学生的话跟着附和道:“咱们呀都是这把老骨头了,自知天命,虽是佳节,咱们浅斟慢酌尽兴即可,都不贪杯。”
“聂老所言甚合老朽心意。”
赵光远微微打量了眼楚南栀,虽感无奈,可心里又充满了暖意。
纵横一生,还未曾被人如此管束过,没曾想到老了却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