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儒是个聪明人,既然岳贵妃和林锦穆如此想置吴恩荣于死地,那索性让他们去应付就好了,自己没必要再去趟这浑水。
反正就是两个不安分的炮灰,若真能从吴恩荣身上查出些什么倒好,即便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也是这两人去招人妒恨,碍不着自己什么事。
望着二人的仪驾消失在视线里,唐儒转回身来,神情淡然的注视着林锦骁,认真说道:“下官虽然也主张审查吴恩荣,不过也赞成殿下的做法,当务之急还是先寻出郑老夫人的下落。”
林锦骁虽然对唐儒这人还不甚了解,但通过他这几日的言行举止来看,倒是比蒋学屹更加精明有城府多了,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眼下,既然岳贵妃和林锦穆已经开始去折磨吴恩荣了,凭着这二人的手段,想必用不了几日就能揪出些吴恩荣的辫子。
而自己与楚南栀暂时只用将重心放在查找郑氏下落这件事情上来。
看了眼身旁的娘子,林锦骁郑重的与大家说道:“正好,本官眼下腿疾未愈,不宜太过操劳,今日特意领王妃过来,她的办案能力在场各位不少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件案子便全权交由她替本官处理。”
“她?”
唐沅希立刻投来质疑的眼神。
真不知道芦堰港这些当官的都是抽了哪门子风,手底下这么多人不用,都愿意去仰仗一个村野妇人。
这女子也并非京中那几位公主,有职位在身,凭什么能帮着殿下处理公务,号令群官。
楚南栀见她满目鄙夷,甚是不屑的样子,义正言辞的回道:“不错,沅希郡主听得一字不差,就是本宫替殿下彻查此案。”
而且还并非只是寻找郑氏的下落,说不定连他们兄妹都能搭进来。
唐沅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酸又气的瘪嘴道:“平宁王妃倒真是深受倚仗啊,倒不知王妃对自己可有过一份估量,万一那郑老夫人真遭遇了不测,而此事又的确涉及吴恩荣,连平宁王都要忌惮几分的人物,你又以什么姿态去审讯人家?”
“本宫何须急着去审讯人家,这种事不有岳贵妃与东进王殿下坐镇,并无需本宫操心。”
楚南栀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笑意中却又夹着几分凛冽的威势:“本宫只需寻出证据即可。”
“说得轻巧,要是如此那本郡主也能帮着殿下查案了。”
唐沅希满目讥笑。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请郡主说说,郑氏眼下是生是死?若是遭遇不测尸体又在何处?”
楚南栀咄咄逼人的连番发问,直接让唐沅希语塞。
良久后,唐沅希才愤懑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注视着她,发问道:“本郡主的确没这个能力,既然王妃如此有本事,那你倒是说说郑氏如今音讯在何处?”
楚南栀摊了摊手,做出个很无奈的动作:“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大家还查个什么。”
这话直接把唐沅希气得不轻。
不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
正想和她发怒,唐儒瞧着情势不对,连忙大声插话道:“王妃断案如神,经手过这么多大案,不过是寻个人的踪迹,必不是难事。”
随后又朝着唐沅希轻瞪了眼,浓眉微颤着不停示意。
这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不知死活了。
别人好歹是亲王妃,她竟然如此不敬,全然将在靖灵城那套恶习带了过来。
蒋学屹心知夫人和姨妹不愿待见楚南栀和林锦骁,想让她们懂得识时务可不是易事,忙不迭的主动请大家入府拜茶。
这戚家的老宅看上去虽说陈旧了些,可占地却比赵太公家还大,处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林立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客堂里。
蒋学屹引着众人落座,又连忙吩咐下人们置了茶水,这才恭敬的走到楚南栀面前,一脸赤诚的祈求道:“下官知道这些年戚家与楚家闹了些不快,惹得平宁王妃心中甚是不快,下官在此特向岳母与内人、姨妹为王妃赔个不是。”
说到此处,他直接跪下身去,黯然神伤道:“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还请王妃能放下成见鼎力相助,尽快寻出岳母下落,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不能在外久留。”
“蒋御史不必客气。”
楚南栀余光轻瞥了眼不远处黑着脸的戚予欢、戚予婕姐妹,肃声道:“一码归一码,案子归案子,私怨是私怨,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那便多谢王妃了。”
蒋学屹这才起身,领着戚家姐妹落座。
楚南栀环视了眼黑压压的一屋子人,再看了眼端坐着的林锦骁,扬声道:“殿下在客堂里稍坐,我去看看昨日回城的那辆马车。”
话落,目光灼灼的径直看向蒋学屹。
蒋学屹再次起身:“那下官亲自带王妃过去。”
“不必。”
楚南栀摆了摆手:“你留在客堂里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