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日赶到族长家中时的情形,林锦骁紧咬着牙关不由得冷笑了声:“族叔和她这小妾倒也是心宽,女儿惨死屋中,他们竟然让一个老嬷嬷第一时间赶过去。”
“我听说当晚姜小娘给各自都熬了安神汤,想必这才睡得沉了些,否则林三娘不至于到死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楚南栀话才说完,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抬眼视向林锦骁:“安神汤?”
“什么安神汤药效能这么好,只怕是在里面放了蒙汗药吧。”
林锦骁越想越觉得荒唐,对姜氏的猜疑心也愈发的重了些。
看了遍卷宗,楚南栀脑子里的思路虽说清晰了不少,可还是有许多疑问压在她心口。
她微微的叹息了声,轻说道:“如果真是姜氏所为,那她是如何将剔骨刀藏入周氏的院中的呢?”
林锦骁思索了片刻,忽的眉梢舒展着望向她,很认真的提醒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凶手压根就没有走过正门,而是从别的地方潜入林三娘院子里杀了人,至于侍女萍儿听到的脚步声只不过是故弄玄虚又或者是投石问路之举?”
楚南栀拧眉颔首:“你是说从水里潜入?”
她前日里第一时间排除林锦惠的嫌疑就是因为小姑子住在阁楼上,前边有明儿看着,而后方柳叶窗外则是水池,小姑子又不识水性。
但林三娘的院子并无阁楼,想要从水中潜入,再通过柳叶窗翻进她的屋子里杀人也未尝不可。
一时间二人思路都豁然开朗了许多。
林锦骁紧抿着嘴唇想了想,之后缓缓言道:“你先回家,我今日再提审周氏一次,如若她愿意重新悔供我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再入林家。”
“你有信心劝服她?”
楚南栀质问道。
毕竟眼下还没有有力的证据指认姜小娘,周氏袒护女儿心切,并不一定愿意悔供。
林锦骁桃眼眨闪着淡然一笑:“你将锦惠留下,凭着她脖颈上那道伤,周氏还能放心将这个家交给姜小娘吗?”
“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楚南栀乌眸颤动着抿出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随即放心的起身。
眼下只要周氏能够悔供,凭着今日所掌握的讯息即便不能替她洗清嫌疑,但要将水搅浑也不过是凭着自己这张嘴。
就是现在得找到证据来支撑起姜氏杀人的理论。
她正要转身,林锦骁忽的将她拽住,眼底里透出一抹期许的微光:“你来县衙就只是为了你小姑子的事情?”
“嗯,不然呢?”
楚南栀被他这怪异的举动弄得一脸茫然。
想了想才敢答道:“修葺宅子的事我已经交代过母亲和桑坤了。”
“还有呢?”
林锦骁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楚南栀挑了挑眉:“嗯,四个小宝今天都很乖,我待会送父亲回家,替他们将虎宝和留在母亲家的东西取回来。”
林锦骁听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最后直接黑了下来,闷闷不乐道:“那你走吧。”
“噢,我并没准备留在这里吃饭。”
“刚好,我也没准备你的。”
林锦骁没好气的将她松开,由着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县衙。
“谁稀罕。”
楚南栀到了县衙门口,气鼓鼓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直接跳上了马车。
桑琪瞧她有些不高兴,一边驱赶马车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主君气你了?”
“不关你的事。”
楚南栀靠在马车里随口回了句,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响了一阵却骤然停了下来。
楚南栀郁闷的探出头去:“怎么回事?”
桑琪没答话,目光谨慎的望向前方,只见巷子里一群粗汉拦住了去路。
楚南栀还未开口,便听一人抢先说道:“楚娘子,我家主人想见你一面。”
“你们认识我?”
楚南栀一头雾水的看向面前这群陌生的面孔。
那人只是微微颔首,也并未开口答话。
楚南栀审视着众人,又道:“你家主人是谁?”
“楚娘子去了就知道了。”
那人神神秘秘的,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楚南栀愤懑的捏了捏拳,没好气的推辞道:“那要是我不去呢?”
她话音刚落,十余名汉子直接将马车围了起来。
楚南栀心里一凛,这离开县衙也没多远的距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阻拦堂堂五品官家娘子的马车,只怕不是简单人物。
正要开口怒斥众人,为首的中年男人又劝道:“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我家主人吩咐过,楚娘子是我主人府上的恩人,一定要带娘子过去。”
这话听得楚南栀更加费解,她思来想去也没猜出究竟是何人邀请。
楚南栀尚在犹疑中,中年男子再次开口补充道:“楚娘子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