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眸色渐转凌寒,似笑非笑道:“的确,你现在是个好娘亲,我相信你会一直对他们很好的。”
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愿安安分分的做我林锦骁的娘子。
这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初在后母家中一样,别人都很重要,而偏偏自己是个多余的。
“所以我才让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呀。”
楚南栀趁势劝说道:“而且你更不必觉得有什么亏欠我的地方,我照顾你这一个多月,既是全了你我之间这份夫妻情意,也是为了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
如果你觉着因为如今做了高官与我和离会有负于我,那也大可不必有这种想法,你这些日子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和父亲母亲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不会对你有怨言,更别说此事还是我主动提出的。”
话到此处,她又轻轻的瞥了眼林锦骁,意有所指的谏言道:
“常家那位为你至今待字闺中,等我说服母亲替你拿回婚契,你不妨考虑将她迎娶过门,她是书香门第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有她照顾四个小宝你我都放心,而且你现在贵为朝廷五品命官,常宴宁父母定然也是愿意接纳你的。”
“楚南栀。”
林锦骁终是忍不住发火。
他温雅的面容渐渐阴沉下来,眼底里布满愠色:“你好端端的为何又要提她?你就这么着急要将我推出去?”
说完便愤然起身,疾步走到门边冷嗤了声:“简直不可理喻。”
之后气闷的走出了卧房。
“莫名其妙。”
楚南栀望着那道远去的修长笔影,心里止不住一阵寒栗。
这小白脸就跟叛逆期的少年似的,只要一提到常宴宁他就开始板着一张脸。
给谁看?
如果要给四胞胎找一个后妈,常宴宁的确是最佳人选,只怕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自己不过是说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已。
再想着他方才慌乱的神情,楚南栀完全可以断定这家伙心里面定是一直装着那女子的。
“既然喜欢着人家,老娘也有心成全,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相。”
哎,说来说去,都是柳芸和陈氏当年造的孽,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缘人。想来,他如今也是进退两难。
选择发妻保住这个家继续委曲求全,这辈子注定要辜负红颜;如若这个节骨眼上抛弃发妻去重拾旧好,又担心会遭人谩骂。
咳,也是不容易。
好在自己刚才已经将该说的话都和他说清楚了,他若还是想不开,那只能说明他真是一根筋扭不过弯来。
楚南栀心里莫名的有些凌乱,若有所思的拿起书卷继续翻看了起来,可连续试了几次也难以再安下心来。
“这家伙大半夜的出门,不会离家出走吧?”
想到此处,楚南栀经不住放下书卷,担心的看了看柳叶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眼下柳芸本就在猜疑她们夫妻二人的关系,若是她得知自己这金贵的女婿大半夜离家出走,还不得将所有罪责都怪到自己身上来。在屋子里听了半晌,也没听到院外有何动静,她起身提了盏灯走出卧房,只见靠着正厅连接着偏室,朝向院内的一间小房间里有灯亮着。
她记得这是林家的小书房,昨日听柳芸讲过,一直未曾去过房间察看。
楚南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拨开院子里垂下来的几株芭蕉叶子,到得门边,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立时瞧见了一张高挑秀雅的身影,正端坐在书桌边奋笔疾书。
死相,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书房来练字。
“害老娘虚惊一场。”
楚南栀朝着里面定睛细看,晃眼间就看见了书桌上装图兰笔的盒子,而他手里的毛笔正是自己给他挑的笔。
“这么快就用上了。”
楚南栀喃喃自语了一句,将手里的灯笼压得低了一些,忽见林锦骁拿着张书写好的纸笺,神情甚是落寞,也不知写的什么鬼玩意,竟如此让人黯然神伤。
正暗自揣测着,里面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躲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噢,没事,我方才瞧见一只大黑狗窜进了院子里面,想来找找。”
楚南栀也没想到他感官嗅觉如此灵敏,自己也没发出什么动静呀,跟条狗似的就发现了自己。
随意编撰一个理由敷衍了句,忙不迭的提着灯笼向卧房行去。
“胡说八道,哪来的大黑狗。”
林锦骁没好气的冷嗤了声,冷不丁的看了看自已这一身暗沉沉的衣服,忽然就皱紧了眉头。
欺人太甚,骂谁是大黑狗?
楚南栀害怕他追出来,提着灯笼夹着步子飞快的往外走,穿过厅堂,刚到卧房门边,却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再驻足细听,好像还有女子啼哭的声音。
她连忙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