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监客气。”
林锦骁目色深沉的接过兵符,示意蒋学屹起身。
蒋学屹怒瞪着戚予欢,大喝道:“还不快快给林大人赔罪。”
戚予欢惶恐不安的才刚爬起身来,又听到夫君这一顿呵斥,吓得眉头皱的紧巴巴,而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将整个脸颊憋得通红。
本以为自己这夫君取代了林锦骁的县尉一职是遇上了大喜事,不曾想这破落户竟然一跃成了夫君的上司。
虽说自己夫君在军队里算是皇帝直系的军监,可芦堰港大小事务却是牢牢的掌握在了林锦骁手中,这可真是愁煞人了。
要给这对狗夫妇赔礼道歉,这不是开玩笑嘛。
戚予欢尚在凝神思考中,蒋学屹气得又是一巴掌煽了上去:“你莫非是想找死?”
戚予欢委屈得立刻跪倒在地,娇滴滴的苦声央求道:“是民妇冒犯了林大人,还请林大人看在民妇愚昧无知的份上,饶恕民妇。”
“愚昧无知?”
林锦骁将剑柄指向秦嗣海,意有所指的示意道:“果真是如此?”
戚予欢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周围。
蒋学屹急得捏拳擦掌的视向膝盖已被鲜血染红的秦嗣海和他手底下那群小厮,勃然大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们胆敢胡言乱语半个字,本官定将你们大卸八块。”
秦嗣海听着只敢颤颤巍巍的捂住受伤的膝盖,身子直发抖。
秦管家看着侄子受了欺负,又气又恼却不敢发作,更是想不明白自家的大姑爷怎么会惧怕一个破落户,即便林锦骁是芦堰港一把手,可凭着大姑爷军监一职也能与他平起平坐,不该如此示弱。
他苦着脸准备暗示:“大姑爷,的确是楚家人偷拿了老朽侄子的鱼,也是老主母娘子可怜老朽,觉得老朽在戚家鞍前马后的辛劳了这些年,没将咱们叔侄当外人,不忍嗣海受了欺负,打了戚家的脸,所以才让老朽领着大娘子一道过来问问。”
“原来是你个老东西在背后挑唆是非。”
蒋学屹咬着牙瞪大了眼,不留情面狠狠一巴掌煽向老管家,厉声道:“还敢把屎盆子往我岳母头上扣,她老人家会如此不明礼数?”
“不是老朽啊,大姑爷。”
秦管家被煽红了脸,正要反驳,蒋学屹又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见林锦骁手中剑柄还抵在秦嗣海身前,蒋学屹再次环视众人,威严赫赫的道:“快说。”
秦嗣海身旁的小厮瞧着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不敢再隐瞒,只得如实答道:“昨日楚家将鱼池打整出来,把捞上来的二十五尾鱼送到秦家,秦嗣海觉得柳族长将鱼池承包给了楚家心有不甘,所以就塞给了柳家娘子五尾鱼......”
“哪个柳家娘子,把话说清楚。”
蒋学屹打断他。
“是柳叶。”
那人心惊胆战的答道:“秦嗣海让柳叶拿了鱼不可以伸张,然后就带着小的们过来找楚家要鱼。”
蒋学屹听完,怒不可遏的一脚揣向那人,随后又是一脚踢向秦嗣海,手掌正要扬起煽向戚予欢时,却有些于心不忍了。
只是这妇人小不忍而乱大谋,因这等小事乱了大计,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他恭敬的弯身面向林锦骁,一脸愧疚道:“林大人,都是下官家教不严,让拙妇偏信了谗言,还请大人看在下官的面子上,饶恕这拙妇,下官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说着,他面向身后的军士们,大声道:“还不赶紧将挑事的柳叶、秦嗣海通通押往大狱。”
“是。”
军士们押着被挑断膝盖骨的秦嗣海,又去捉拿柳叶。
林锦骁不紧不慢的收过剑,桃眼轻泛着冷冷视向戚予欢:“回去告诉你家那主事的,别得寸进尺,若想好好活着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若非要找死我并不惧怕手上染血,今日挑断的只是秦嗣海的腿,下次如若再听到戚家的爪牙来村子里寻衅滋事,绝不是这么简单能了事的。”
“是,下官一定将话带到。”
蒋学屹拖着惊恐不安的戚予欢,再次赔罪道:“给大人和诸位添麻烦了,告辞。”
随后,领着众人匆匆离去。
目送着这群人灰头土脸的走出院子,楚南栀重新静静的看向一脸淡然的林锦骁。
今日才在断龙山与刺客搏斗,此刻又跑出来逞强,她微低着眉眼视向他腿上,隐晦的提醒道:“还好吧?”
林锦骁瞧着自己手里的剑,桀骜的身姿立刻温驯下来,将剑交到小赘婿手上,温和着说道:“舒阳,快帮我将拐杖拿出来。”
“噢。”
柳舒阳一脸鄙夷的进去,方才还觉得姐夫挺硬气的,没想到到了大姐跟前就跟只温顺的小绵羊似的。
哼,真是没骨气的男人。
“表姐娘子,你水烧好了先歇着,那虎崽刚生出来,身子脏着呢,等我来洗,可别弄脏了你的手。”
柳舒阳想到出来时屋子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