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气鼓鼓的将康铭塘拎起来坐在地上,怒瞪着双眼催问道:“快说。”
康铭塘偷偷摸摸的打量了眼面前站着的楚南栀,心惊胆战的答道:“草民也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指使的......”
李策见他满嘴跑火车,捏着拳头打断他:“奶奶个熊,你再胡说八道......”
“三郎,你让他把话说完。”
楚南栀拦住李策,面色平静的看向康铭塘:“说吧,讲你知道的。”
耐着性子也不着急与他发火。
康铭塘颤颤巍巍的点头:“昨夜有人送了封书信过来,送信的人将书信交给府上下人就匆匆离去了。”
楚南栀拧眉:“书信内容?”
“信中所说,若想保住眼前富贵,唯有杀掉刚来县里的楚娘子和那位残疾令长。”
康铭塘小心翼翼的环顾众人,这里也就面前一位女子,当下便猜到了她应该就是信中所提到的楚娘子。
“林大郎?”
楚南栀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股忧虑,冷冷的看向李策,却听到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从村外传来,由远而近。
眺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李三木带着一群衙役冲了进来。
李三木握着刀柄一边四处打量地上倒着的死尸,一边走向楚南栀身前,激动的喊道:“嫂子,我们来晚了,我们在路上截杀了一群黑衣人,还抓了五个活口。”
楚南栀目视着进来的衙役们,密密麻麻的足有近三十人之多,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个个一脸狼狈。
楚南栀先是关切道:“大家都没受伤吧?”
李三木笑望着她,满脸轻松的回道:“无妨,都是些皮外伤,嫂子不必担心。”
“那就好。”
眸光流转间,重新看向康铭塘时,楚南栀眼底浸染凶光,厉声呵斥道:“说,你派了多少人出来?”
康铭塘瞧着四周密布的身穿公服,黑压压的一群衙役,突然嬉皮笑脸的问道:“草民若老实交代能活命不?”
楚南栀愤懑的怒视向他,毫不犹豫的提过李策手里的大刀,一个手起刀落直接横切向康铭塘头部,整个束着的发髻直接被切了下来,散落一地。
康铭塘额间豆大的汗珠直往外渗,双脚猛烈地颤抖着瘫在地上,正经答道:“草民将手底下的护院分成三拨,一路埋伏在楚娘子进牛家村的路上,另一路埋伏在了村里。”
说到这里,他目光窃窃的审视着众人却不敢继续往下说。
楚南栀在心底里想了想,村里的黑衣人被流箭射杀,半道上埋伏的让李三木阻杀,那还有一路?
想到这里,楚南栀整颗心忽然提心吊胆的颤抖起来,愤怒的将刀指向康铭塘,呵斥道:“还有一路人藏在何处?”
虽然她大抵猜到是去刺杀林锦骁,但不敢确定这厮具体将人安排在了何处。
康铭塘又鼓足勇气趁机相求道:“说了可能活命?”
话音刚落,就见那柄寒光四射的大刀再次举了起来,吓得他惊慌失措的闭眼大喊道:“草民让他们盘桓在县衙和驿馆附近,伺机而动。”
楚南栀气得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双目圆睁着看向李策,急声吩咐道:“三郎,你带你手底下的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县衙。”
“可兄长让我寸步不离的好生保护嫂子。”
李策轻蹙着眉梢,耐心解释道:“以兄长的身手,几个小毛贼奈何不了他的,更何况县衙还有弟兄们......”
“你兄长腿脚还未痊愈。”
那家伙不过是在逞强,楚南栀有些慌乱的打断他:“芦堰港带来的人手一半都到了这里,又要拨出人手去水渠寻找线索,还得有人看守盐道衙门和县衙那群吏员,他身边哪里还有得力人手。”
李策被她这颤抖的嗓音吓得当场愣住,自打税银案以来还从未见过嫂子发过如此大的火。
楚南栀也意识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语气太重了些,随即柔下声来再次劝说道:“这姓康的派的两路人马都已经被我们清理了,这边不会再有危险,你赶紧回去,看好你兄长和四宝、舒阳他们。”
李策紧抿着嘴唇,迟疑了片刻,忽然定定的看向李三木,大喝道:“李三木,你保护好嫂子,若是出了意外,我拿你是问。”
李三木用力握了握拳:“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负所托。”
见李策带着人就要离去,楚南栀赶紧吩咐道:“李郎君,将你手底下的马匹全部拨给三郎。”
“是。”
李三木闻声而去。
不多时村外的山涧中马蹄疾驰声骤然响起,渐渐飘向远方。
楚南栀忐忑的心也随着消失的马蹄声渐渐平息下来。
神情恍惚的打量了一圈身边的差役们,看向康铭塘时楚南栀眼底重新布满愠色:“刚才射杀你们的人是谁?”
康铭塘惊魂未定,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自己要是知道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