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也察觉到这些族人中有戚家的狗腿子,只怕是戚墨琛刻意叫来闹事的,也不得不提防着。
她走到卫子卿跟前,小声与他说道:“卫家哥哥,能否劳烦你替我办件事情?”
还不等他回答,林锦骁在一旁将话听了去,一脸醋意的同她发火道:“卫家兄弟帮着抄写了一晌午的经书,你何必再去劳烦他,有什么事交给我来办。”
楚南栀本只是想让卫子卿帮着雕刻一块灵位,既然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吃醋,那自己只好满足他的要求了。
而且她突然意识到此事也只有让他来做比较合适,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越少有人知道才会越保密。
她让林锦骁先带着四胞胎上楼,自己则去厨屋里取了个洋葱切碎装入捣蒜用的石臼先拿上去交给林锦骁,让他将洋葱粒捣碎成泥。
之后又取来些酒水和竹醋,偷偷的将前日里没用到的一块无字灵牌一道拿了上去。
刚到厢房门口,就听到四胞胎哈欠连连,再走进去一瞧,林锦骁被呛得眼泪直流,一脸狼狈的仍倔着性子在继续捣洋葱。
“是不是傻。”
楚南栀用帕子捂住口鼻,走过去将灵牌交给他,没好气的吩咐道:“你替我重新雕刻一块和楼下一模一样的灵位,这活我自己来吧。”
林锦骁连连咳嗽了数声,擦了擦眼角被呛出来的泪,拿着灵牌乖乖到了一边。
几个小家伙也学着她的模样用手捂住鼻子,好奇的问道:“阿娘,你为什么还要做一块灵位呀?”
“嘘。”
楚南栀朝着小家伙们轻嘘了声,低声道:“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要说,连姥姥老爷都不能讲。”
四胞胎见阿娘神神秘秘的,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想着阿娘肯定是要办大事,都乖乖的点了点头。
楚南栀一边继续捣洋葱,一边吩咐小宝们:“你们带暮辞弟弟到楼下去给大姥爷爷守灵好不好?顺便替阿娘看着,不许有人上来偷看。”
“好。”
四胞胎互相观望着牵住小暮辞一起交头接耳的缓缓下楼去。
等着将洋葱捣碎之后,她将酒水倒入石臼中,混在一起继续捣洋葱泥,让酒水彻底浸入葱泥中。
看着石臼中渐渐变蓝的浓稠,她再将竹醋也倒了进去,随后石臼中的浓稠就变成了乌红之色。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弄完这一切,林锦骁也将灵位雕刻了出来。
楚南栀拿过灵牌,到书桌边将自己调制的浓液一点一点填入他雕刻的字里,最后用燃烧的蜡烛把滚烫的蜡油滴到字体的表层,涂抹均匀,用很薄的一层蜡油彻底的覆盖住那层浓稠物。
林锦骁见她忙活一下午就弄这么一出,也不知她到底意欲何为,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做这么多灵位做什么?”
楚南栀抿了抿唇,含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种化学知识她也没法和他讲清楚。
又怕他继续胡乱猜想下去,只得稍稍提醒道:“这几日戚家没少在外搬弄是非,既然他们母子想要过来替伯父尽些孝心,我也让乡里乡亲的好好瞧瞧戚家这位大孝子是怎样一副嘴脸。”
林锦骁见她不肯与自己详说,也没再多问,横竖她是有她自己的法子,总是出人意料的整出一些新奇的东西,自己压根没见识过。
既然是为了对付戚家母子,他能做的就是守住这个秘密。
做完这些,楚南栀藏好灵牌,扶着林锦骁下楼去。
此时已经入夜,许多族人乡邻已经陆续回去,留下的大多都是担心戚家过来闹事真心向着楚家人的。
楚南栀猜测到戚家人定是准备在明日的丧宴上过来挑事,这么多人都守在灵堂里她也没法子将自己重做的灵位调换过来,便好心的与大家说道:“各位叔婶伯伯,今夜就不劳烦大家在此守夜了,你们都早些回去歇息吧,后日就要出殡,明日怕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大家忙活。”
“可.......”
柳澄明的长子柳絮如今已铁了心要跟着父亲向着姑母家,听到楚南栀这话有些不放心。
不等他把话说完,楚南栀又立刻回道:“表兄放心,大家也放心,都这么晚了,戚家人不会再来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番,族亲们这才放心的各自散去。
安顿好了聂老、常老和林家的族老门,又哄着五个小宝回楼上睡觉,夜深人静时,她支开守夜的柳、楚两家族老陪着做法事的道长们去院里用些宵夜。
等到灵前只剩下林锦骁时,她偷偷的将藏在楼上的灵牌调换了下来。
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在她抱着原来的灵牌准备上楼之时,林锦骁忽的朝着自己轻咳了声。
楚南栀转过头去,只见他身旁多了位檀山道长。
两人相视着淡然一笑,檀山道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自顾自的去灵前点香。
楚南栀瞧他的神情便猜到这道人定是察觉到自己调换了灵位,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