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牢房里,楚南栀坐在狭窄的小板床上,背靠着墙壁,还在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林洛初说过的话,忽然“嘎吱”一声响,牢门随即打开,有人踏了进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定睛看了看,迎面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见到她就紧紧皱眉的主簿大人。
见他手里提着个食盒一脸亲切的过来,楚南栀正是一脸诧异,主簿却不声不响走到她跟前佝偻着身子从食盒里去取饭菜,满眼柔光的笑道:“楚娘子,老朽给你送饭来了,你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楚南栀见他慢调不吝的先取出半只烧鸡,一只猪蹄和一根清蒸的玉米,随后又从底层端出一碗青菜肉汤和两个馒头。
她吓得赶紧起身,受宠若惊的回道:“这等小事怎敢劳烦主簿大人?”
而且还准备了这么丰盛的饭菜,家里平日里的伙食也不及这半分呀。
主簿却是一脸热忱,执意道:“要的,要的,前几日老朽有眼无珠慢待了楚娘子,这三日便让老朽亲自为娘子送饭吧,楚娘子可千万别和老朽客气。”
楚南栀听着更加惶恐,自己都没计较过先前的事情,这小老头竟一直放在心里,连忙含笑劝道:“办案过程当中难免会有分歧,些许小事主簿大人不必因此耿耿于怀。”
“楚娘子宽宏大量,真是令老朽汗颜啦。”
主簿说着,脸上愧色更浓,殷切的为她摆好饭菜仔细的看了眼,忽然蹙了蹙眉:“你看老朽这记性,倒是忘了替楚娘子备壶酒,老朽这便去给娘子取些来。”
“不必,不必。”
楚南栀被他这无微不至的体贴劲弄得惊慌失措的,讪讪道:“主簿大人不必如此,民妇如今是来狱中反省思过的,不敢再劳烦大人。”
“虽说是闯了那皇家宫观,可在老朽看来也是无奈之举,今日县令大人说的没错,娘子你也不必因此事自责。”
主簿好心劝道。
“多谢主簿大人关切。”
楚南栀知他是诚心为自己抱不平,不过这事还真得如此处置,否则那两位长公主定不会善罢甘休,给人落下口实反倒不好。
毕竟南华观的确是皇家宫观。
苦劝了几句终于将主簿劝走,也不让他再去为自己取酒来,而且送来的饭食实在太丰盛了些,她压根吃不了这么多,啃了半只烤鸡和一根玉米,整个人就有些撑了。
正当她收拾着小案桌时,门外又有了动静,吭哧吭哧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不多时便见狱卒领着一群人行了过来,牢门大开的一刹那,几个幼小的身影齐齐朝着她扑了过来。
“阿娘。”
楚南栀定睛一看,发现是四胞胎,正泪眼汪汪的,身后还跟着小赘婿和林锦骁,一时间心里又气又喜的。
这种地方实在不是小孩子该来的。
没好气的瞪了眼林锦骁,刚要开口,林锦骁就不动声色的拄着拐杖到了木床边坐下,淡然说道:“小宝们要来看你,我拦不住。”
楚南栀却不信他的话,四个小家伙向来对他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他若不让,小家伙们定然是不敢来的。
而且这家伙如今腿伤刚好了点就瞎跑出来蹦跶,再受些损伤,自己忙活这大半月不都白搭进去了。
想到此处,她看着林锦骁腿上的伤又瞪了瞪他:“所以你也跟来了?”
林锦骁故作镇定的,有些倔强:“我担心孩子姨父照管不过来。”
打死也不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知怎的,从昨晚听说她要独自去南华观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即便方才县衙的人去楚家报了平安,他还是忍不住要亲自过来看看才放心。
瞧着他倔强的小眼神,楚南栀也不想再为难他,如今这家伙对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丝人情味,自己没必要再去作死。
再想着今日他叫人请聂老常老去为自己解围的事,心中不免生出些感动,微微笑道:“今日的事情谢谢你。”
林锦骁知道她所指何事,平静的抿住唇角,轻应了声:“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
四胞胎环顾着昏暗的牢房,比家里的环境可差上太多了,二宝林瑞希揉着小眼睛就开始抽泣了起来:“嘤嘤嘤,阿娘,是不是县令爷爷故意为难你了,卫家叔叔都已经回去了,县令爷爷怎么把阿娘关起来了,我要去找县令爷爷算账。”
大宝林瑞文抹着泪,直接拉起她愤愤的就要朝外面走:“阿娘,你不用害怕,我们会保护你,我们现在就回家。”
“不许瞎说,是阿娘自己犯了错,自己要求责罚的,不管县令爷爷的事。”
楚南栀拉着几个小家伙到案桌边坐下,指着桌上没吃完的食物,解释道:“县令爷爷很好,你们看还准备了好吃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阿娘过两天就能出去了。”
说完,她拿过还没吃的猪蹄递到二宝林瑞希手上,温和着道:“你们看,还有猪蹄,你们一起吃掉了乖乖听话跟着阿爹回去好不好?”
二宝瘪着嘴直接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