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望着正襟危坐的常老,楚南栀不觉露出一抹苦楚的笑意:“倒是从未听我家大郎提起过。”
“老朽虽已年近古稀,但门生却是寥寥无几,除了当年的太子殿下与锦纾公主,也就你家大郎了。”
常老说着,眸光轻抬,慢悠悠的视向楚南栀:“论起勇武,大郎不输锦纾公主,说到阳谋他也不亚于你,但要论起阴谋。”
话到此处,他不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怕是不如他自己这位精于藏锋守拙的娘子了。”
笑意中满含狡黠之意。
“常老过誉了。”
又是阴谋又是藏锋守拙的,这让楚南栀听着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
想来这老头是在怪罪自己税银案的事情欺骗了他。
但仔细一想又不是那般绝对,自己连破两桩大案,早已超出了原主的人设,恐怕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这可让人牙疼。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常老却忽然抬头说道:
“你这妇人善于韬光养晦那是好事,但也不必这般矫揉造作弄得举家上下不宁,恪守礼法是老朽毕生信奉的准则,过往的事情老朽既往不咎,但往后拜入老朽门下,定要牢记此条准则。”
“是是是,常老教导的是,民妇自当谨记常老的教诲。”
楚南栀乖巧的答道,心里却是一阵暗喜。
原来这老头是这样看待原主的。
尚沉浸在沾沾自喜的愉悦氛围中,几声清脆的敲打声在耳边响起。
楚南栀抬眼一看,常老正拿着拐杖敲打车厢,两个小宝直吓得缩在两边不敢相看。
“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该改口了。”
常老面色着急的提醒了句,又赶紧掀开车帘忧心忡忡的去看后面。
楚南栀也顺眼望了出去,宽阔的村道上寂静无人,并未见着聂老的身影。
两人眸光回转之时,楚南栀注意到常老充满期许的目光。
她深知二老不轻易收弟子,尤其是女子,今日竟然在闹市为了争抢自己争锋相对,其中分量并不寻常。
再仔细琢磨一番,为了四个小家伙,她只得咬紧牙关,轻声唤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