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朝着人群中央一位白衣老者热脸相迎上去。
那老者满脸褶皱,岁斑布满脸颊和脖颈,看上去怕是已年近花甲。
楚南栀瞧着他威严肃穆的身形,便已猜出是那大名鼎鼎的赵太公。
而他旁边站着位容貌清秀的妇人,一脸贵态,想来该是她续弦的夫人。
只是这女子虽说穿着打扮都故意显得成熟庄重,可皮肤紧致细腻,眉眼闪动中隐隐的还能让人感受到一股纯情少女的余韵,年龄怕是不过二十来岁。
若不是提前了解过这家人的背景资料,她还以为是对父女。
胡县令与那赵太公拱手致意一番后,立刻摆出一副谦卑又惭愧的姿态来:
“赵太公,下官近日一直心系令郎失踪一案,日日彻夜难眠,颇为烦忧,只因多日来苦寻无果,今日斗胆造访,想亲自来府上细细了解些案情,多有叨扰,还请太公海涵。”
谁知赵太公见他带着位妇人和幼童前来,立时心生不满,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下脸来,斥骂道:
“胡茂锡,老朽让你替我寻找儿子,你不尽心尽力去捉拿绑架我儿的匪寇,却领着位妇人幼女说来查案,你是存心戏弄老朽是不是?”
“太公此言差矣。”
胡县令连声解释道:“这位娘子不是别人,乃前些日子替本县查清税银案的林大郎家中女眷楚氏,下官正是因为想诚心替太公解忧,才特地请了她过来,看看能不能寻出些蛛丝马迹。”
一听是破税银案的女子,赵太公看楚南栀的目光这才变得友善些,缓下声来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该带着她去寻获绑架我儿匪寇的踪迹,再到老朽府上来能翻出个什么浪,难不成老朽是将小儿藏匿府中故意刁难胡县令不成。”
“不敢不敢。”
胡县令唯唯诺诺的答道。
楚南栀见这位一向威风凛凛的胡县令被一个土财主训斥的卑躬屈膝的没了官威,立时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去,同老者揖了揖身,含笑道:
“赵太公口口声声说令郎是被绑匪劫走的,可据民妇所知,事发当日赵太公并不在府上呀,是如何认定此事乃匪寇所为,胡乱攀诬怕是不妥吧?”
赵太公自知此理站不住脚,不过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对策能给胡茂锡施压。
他思子心切,唯有咬定自己的这份信念。
如若县令找不到自己儿子,到时候太守和督邮大人面前定能以此让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