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这些银子......”
顿了顿,他凝视了眼儿子手里的包裹,有些更咽道:“你要真狠得下来这份心你拿走便是,横竖你也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说罢,从儿子手里抢过包袱气鼓鼓的扔到了楚南栀面前。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几锭银子和两件银饰,楚南栀忽然感到有些错愕。
刚穿越过来,又是做人娘亲又是被发卖的,还真叫人应付不过来。
目光洒落在那几个可爱的小家伙身上,想着他们这么小的年岁,发配的发配,发卖的发卖,她心里不觉涌出一股莫名的心酸。
即便不为他们着想,也该想想自己的后路。
她既不想被发卖,也不想逃跑,穿越一回,活得自在体面些才是正理。
刚想解释些什么,可话还未出口,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人未现身,犀利的谩骂声已率先入了耳畔:
“你这不要脸的贱妇,将我儿子害到这个地步,如今他落了难,你还想自个儿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闻声望去,楚南栀见是位中年妇人闯了进来。
沉吟许久的李策见此情景,连忙向林锦骁拱了拱手:“锦骁兄,你有家事尚要处理,小弟就不在此叨扰了,只是不到最后关头,你一定不要轻言放弃。”
随后,眨眼间的功夫就没了影。
楚南栀见那妇人一进门就弯下身去捡地上的银子和首饰,当下便记起这人是林锦骁的后母陈氏。
林锦骁父亲本是芦堰港县令,十余年前死于任上,陈氏怕背负恶母名声,只得将林锦骁暂时养在家中。
可日子一久她终是没了耐性,又贪恋原主家给的银子,等着他刚成年便急急的逼他定下与原主的亲事,还让他净身出户。
如今住的这栋小院还是原主家中花钱修建的。
两年前,林锦骁丢了县衙游徼的差事,没了收入,这妇人可是没来看过她们一家老小一眼,全靠着原主家人接济才勉强维持。
眼下倒是想着来关切了。
眼看着陈氏将包裹整理好爱不释手的抱入怀中,楚南栀一把将包裹夺回了手里,厉声说道:“这些银子是留给那几个小家伙的,你不能拿。”
“我不拿走,难道还让你拿去将来给那小白脸花。”
陈氏眉头紧锁着,看向林锦骁:“明日天一亮,县衙就要来人了,大郎你犯下这等事怕是回天无力了,这些银子还是让为娘替你保管着,要是你获了罪,孩子们的去处也要不少银子张罗。”
说着,她又瞥了眼楚南栀手中的包裹,有些恋恋不舍:“我听说你岳母是送了十五两银子过来,怎么才三两日的工夫就只剩下了一半。”
林锦骁显然已有些颓丧,不想管这些破事,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楚南栀知道陈氏是听说原主卷跑了银子才肯过来,否则若真是有心早该在三天前来探望了。
林锦骁被打伤抬回那日,原主就去请过陈氏,可这妇人装病不露面,也借故不肯拿银钱替儿子治伤,还叫人将她赶了出门,原主只好去找自己母亲求了点银子回来。
什么为孩子张罗,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还能在发配的路上将人抢了回来。
楚南栀对这妇人也不客气,直言顶撞道:
“你人不在这屋里,倒是耳聪目明,我母亲送来的银子是给人花的,可不是供菩萨的,林大郎治伤、一家人开销哪样不需要花银子,这么久第一次过来,不问儿子伤势,就只惦记着那点银子,没有后母的气度,你摆什么母亲的谱。”
“你......你这贱妇,这种话你还有资格拿来说我?”
陈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你不就是喜欢出去勾搭小白脸吗,大郎尚未定罪,你就抛夫弃子的急不可耐了,等你发卖到妓馆里往后有的是机会与人勾三搭四。”
“啪。”
楚南栀没忍住,一记耳光拍了上去。
可作为一个文化人,她实在不喜欢口吐芬芳。
也不想再和这妇人理论,时间紧迫,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家人真被送进了大牢,便赶紧打发道:
“为老不尊,我能说什么话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以后这一家人的死活都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也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恶心人了,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出去、赶紧出去,林大郎将你当娘,我可不会找罪受。”
陈氏气得怒目圆睁,捂着脸大骂道:“你......你这......”
“够了。”
可不容陈氏继续争辩,林锦骁已然听不下去,冲着二人吼了句,又对陈氏冷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母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四个小家伙看着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也不担心,一脸幸灾乐祸的反而很开心。
在他们眼里,祖母和母亲都不是什么好鸟,争个你死我活才最好。
等着林锦骁说完话,四个小家伙一起麻溜的搀扶着他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