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彬蔚如遭雷劈,整个人都被老板的话给惊得浑浑噩噩的。
他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胡说八道!”
老板从鼻子长长哼了一声,“当时听到的人可多了,你别想否认。像你这样不孝不义之人,不配吃我家的馄饨。”
“滚滚滚!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揍你了。”这老板是个孝子,平日最厌恶苏彬蔚这样的人。
眼看着老板放下勺子,就要去拿扫帚,苏彬蔚连忙从座位上起来,一脸惶恐地离开。
完了,他昨天怎么喝成那样了?居然连这些事都说了出来……难怪大家今天都对他这反应,他的前程彻底毁了。
都怪张袭月!
如果不是她没关门,他即使说了再多的醉话,也不会被外人给听了去。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这一路上他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他并不在意。
苏彬蔚最后饿的不行,只能跑到平日比较少去的另一条街买些吃食。至少那条街的人认不出他来,不会辱骂他。因为心中装着事,再好吃的东西他也感到食不下咽。
等他回到自己家中,竟是看到门口停靠着一辆充满富贵气息的马车。
马车上走下了两个人,苏彬蔚认出这是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他们两这些年来十分狠心,一次次让他吃闭门羹,不愿意和他们相认。
他们怎么来了?
苏彬蔚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张了张嘴,勉强挤出一抹笑,“外祖母……”他想着外祖母应该会比外祖父心软,于是便先喊她。
苏廖氏冷冷哼了一声,“别喊我,我可没你这样的外孙。”
她咬牙说道:“我今天是为了薇儿来的。”
苏彬蔚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昨晚说的那些醉话只怕已经传到了两个老人家耳中,他们今天是过来为他娘讨公道的。苏彬蔚心中也委屈:他哪里想到娘的气性会如此之大,居然被这事给气死。明明都是陈年旧事了,她却还放不下。她这一走,留给了他无数骂名。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苏彬蔚知道肯定不能流露出这意思。他垂着头,说道:“我是被她们张家胁迫,被迫娶张袭月的。”
“他们家灌醉了我,算计我,以此为把柄威胁我。我错了,错在不该太相信他们家的人品。张家那样的人家,哪里能教养出好姑娘。”
苏彬蔚将锅都甩张家身上,努力将自己洗成清清白白的小白花。
苏廖氏可不吃这套,“张家还能逼着你和张袭月上床不成?”
“我早上特地去药房打听了,张袭月每个月都要去抓避子药,每次抓的避子药都能吃十天。你守孝就是守到床上去不成?”因为张袭月常常抓药,即使她故意带着面纱,药方伙计早就记住了她的声音和身段。她拉伙计去张家一趟见张袭月,便确定了这事是真的。
苏彬蔚面红耳赤,外祖母居然调查得如此详细,连这事都查了出来。
张袭月那个蠢货!她就不会去隔壁县买吗?
他这下可以说是百口莫辩了。
苏廖氏看他张口,直接怼了回去,“你不会想说都是她脱光衣服勾引你的吧?你不仅不孝,还没有半点担当,跟你生父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街坊邻居们都跑出来瞧热闹,对着苏彬蔚指指点点的。因为都知道苏彬蔚这回是彻底爬不起来了,大家说话也就很从心,完全没有要给他留脸的意思。
“他身体挺不错的啊,比一般读书人要好,一个月还能行房事十次呢。”
“他住的这宅子是苏氏生前买的,他气死自己的母亲,还住在她买的宅子,他就不怕他娘半夜入梦来吗?”
“他要是怕的话,哪里会做这些恬不知耻的事情。”
苏彬蔚被他们的话气得胸口疼。
苏大山转头对街坊邻居们说道:“你们昨晚都听到苏彬蔚本人说的话吧?”
街坊邻居们纷纷点头,“我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呢。”
苏大山沉着声音说道:“我们打算把他告上公堂,到时候希望你们能作证。”
这对邻居们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他们点头应了下来。
“也怪我们不够机灵,信了苏彬蔚先前的话。”他们那时候也觉得苏悦薇去得那么快,苏彬蔚赶着日子成亲,这两件事颇为古怪。但苏彬蔚本人是年轻有才的秀才公,他们手中没证据,谁敢得罪他呢,最多就是在心中嘀咕一下。但现在不一样,那可是苏彬蔚自己亲口承认的,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人亲生父母要为女儿讨回公道,他们自然只有支持的道理。
尤其苏大山的儿子当官,侄女是公主,广宁县的县令肯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偏袒苏彬蔚。
苏彬蔚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外祖一家竟是要对他赶尽杀绝!
真上了公堂的话,按照大夏律法,他不仅功名不保,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
广宁县并不算大,一点八卦都能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