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苏廖氏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安慰他,“天宝,你念书时间不算长,今年头一次下场便成为童生已经很了不起了。咱们明年再继续考秀才。”
今年苏天宝顺顺利利地通过县试和府试,成为了童生。然后他继续下场参加院试,可惜院试失利,没能成为秀才。
苏天宝本人倒是挺豁达的,他说道:“我读书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三年,能够成为童生很好了。”
他们班这回考上童生的也就是三个,苏天宝的名次是最好的。他也知道自己天资不算出众,别说和元随君这个堂姐夫比,就算是前姐夫张成望他也是比不过的。如果不是因为先生对他上心、他自己也用功,加上堂姐夫元随君常常给他寄来书籍,堂姐为他收集国子监的试题,他哪里能如此顺遂。
今年考不上,明年还能接着考。
苏廖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眉开眼笑说道:“你这几年就先用心考试,其他事就别管了。”
至于婚事,等儿子考上了秀才再说。而且悦灵说了,天宝要是考上秀才,就要给他国子监的名额。国子监那边授课的老师都是才华八斗的官员。因此苏廖氏这段时间,对他周围可以说是把得很严格,生怕好好的儿子被勾引坏了。
为了能更好照顾儿子,苏廖氏也买了个寡妇回来,大多数家务活都交给那寡妇。
前些天,在知道苏天宝考上童生后,悦灵给了五百两做奖励,苏廖氏只留了一百两,其他全部都置地。她也不懂做生意那些,还是置地最安稳,每年田地出息也能让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滋润。
这都多亏了悦灵,那席家真是可恨极了,竟然对悦灵下药,盼了好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悦灵还不知道心中多难受。
苏廖氏每天要做的就两件事,去庙里烧香拜拜。一个是祈祷苏悦灵尽快调养好身子,早生贵子。另一件便是诅咒席家恶有恶报。
想到苏悦灵,她不免又想到了苏悦薇,忍不住磨牙。
“你说,悦薇她找谁不好,怎么就和席家人搅和在一起了?”
席家把悦灵害成那样,那席穆白先前还打宝姝的主意呢,这样的能是良人吗?而她却上赶着当没名没分的外室。
这些事情悦灵的信上都写得清清楚楚的,都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能把苏廖氏给气得头风都要发作了。
苏大山都不想听苏悦薇这名字了,“都已经断绝关系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咱们家没关系。”
苏大山才刚说完这话,苏悦薇便带着席穆白上门了。
一见面,苏悦薇生怕爹娘将他们赶出去,于是马上丢出了大炸弹,“爹、娘,我怀孕了。”
苏大山原本拿着扫帚要把人给赶出去,听到这话,身子都僵住了,下意识地望向她的小腹。
他扫帚指向苏悦薇身边的席穆白,“孩子是他的对吧?他是不是席妙的弟弟席穆白?”
苏悦薇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爹娘居然知道这事。肯定是元家人告状了!
她连忙说道:“姐姐也是被下人怂恿的,事后她也十分后悔,而且她现在都被贬为庶民,付出的代价够大了。”
“这事和穆白没关系,从头到尾他都被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的话,说甚么都会阻止的。”
“爹、娘,我和穆白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和谅解。”
“你看,这些都是席穆白准备的聘礼,穆白真的很有诚意。”
苏廖氏看都懒得看那些东西,直接拿起扫帚,往席穆白打了过去。聘礼再丰厚又如何,他们家现在又不缺这钱。若是为了银钱原谅
席家,天宝都要看不起他们。
苏悦薇怀孕不能打,她还打不了一个席穆白吗?
苏廖氏平时也是常常干活的,力气那是足够的,加上她手中拿着扫帚,直接打得风度翩翩的席穆白惨叫连连。
席穆白那张引以为豪的脸都险些被扫帚枝给刮到。
“别打了!”
“打的就是你!你们席家欺负我们苏家的姑娘,还敢恬不知耻上门。你以为我们和苏悦薇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吗?”
苏廖氏越说越生气,苏悦薇但凡有为他们考虑,就不会干这事。她口口声声上门求谅解,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好听。
于是苏廖氏打得更起劲了。
席穆白没法,只能跑了。
他和苏悦薇离开的背影那叫一个狼狈。
苏廖氏叉着腰怒骂他们:“再敢上门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席穆白心中纳闷:薇薇不是说她爹娘最喜欢银钱吗?
他们今天都备了厚礼上门,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
他有些心烦,如果苏悦薇不能跟娘家人和好,又如何能够能让苏悦灵原谅他们。
他胸口堵着一口气,只是在苏悦薇面前不好发作罢了。换做是以前,苏家哪里敢这样折辱他。
苏悦薇也没想到娘家人还真如此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