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
于老夫人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老爷,你救救哥哥吧。哥哥若是出事了,夏家就要彻底倒下了。夏家不能没有哥哥这个顶梁柱。”
她那些侄子们本事稀松平常,可撑不起夏家的门第。
在早上于老夫人便听说哥哥肃义伯卷入杀人案件,那时候的她并没有将这事怎么上心上。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亲手杀了人,到时候推出几个奴才,费点银钱,就能轻松将这事给解决了,最多也就是损点名声。京城中这么做的人家可不少。
只是随着肃义伯一直被关押在顺天府中,半点消息都透不出来,于老夫人这才开始慌了。
等知道容博也被带走后,整个人更是陷入了焦躁恐惧的情绪中。她害怕是不是因为容博的真正身份被发现了,若是哥哥倒也罢了,哥哥一贯嘴紧,晾顺天府的人也不敢对哥哥动用私刑。但容博就不一样了……他可不像哥哥那般意志坚定。那顺天府尹和哥哥一贯不睦,一旦被他发现了端倪,定不会轻易放过哥哥。
于老伯爷沉着脸,“我连他私下犯了什么罪都不清楚,如何去帮?”
他们于家被定泉连累,到现在都在京城中抬不起头来,这一年来更是尽可能低调行事。于老伯爷巴不得皇上暂时忘记他们家,哪里会在这时候冒头。尤其大舅子这回的事给了他一种强烈的不安。他心中清楚,顺天府尹虽然和大舅子不睦,但可以说是人老成精,不会真将人给得罪死。对方这回态度却十分强硬,无论是谁上门打探都不给面子。
大舅子,不会真的闯下弥天大祸了吧?
于老伯爷看向自己的妻子,“你和你哥常常写信联络,你可知道他这些时日做了什么?”
于老夫人正心虚着,冷不防被问了这事,表情闪烁。
“我、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我哪里可能知道。我哥肯定不会跟我说这些正事。”
于老伯爷死死地盯着她,“你确定?”
于老夫人说道:“我骗你做什么。”
因为心虚的缘故,她甚至都不敢再请求丈夫出手,开始转而担心起了自己。如果哥哥真的出事的话,希望哥哥不要连累到她身上。她如果在的话,好歹还能照看娘家。
只是该来的总是会来。
顺天府尹的侍卫们还是上门将于老夫人给请了过去。
于老伯爷问道:“不知道我夫人她做错了什么?”
他内心还保留着一线的希冀,希望妻子只是单纯受大舅子连累。
侍卫对于老伯爷还是比较同情的,只是案件还没彻底调查完,他也不可能吐露出线索,“过两日您便知道了。”
“您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话让于老伯爷更加不安了。
于老夫人被带走以后,便不曾被放回来。
顺天府去抓人时,都是大白天过去,行动也是光明正大,没有半点的遮掩。
这些动作直接将京城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家人身上,大家对此议论纷纷,各种离谱的猜测满天飞。
他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肃义伯府这回只怕是闯不过去了。
倒也有人想要从苏悦灵这边打听消息,苏悦灵一律不见。她自然是知道真相,但没必要搅混水。她这些天都没进宫了,天冷也是一个原因。
京城这里的冬天比定南州更难熬,十一月就已经飘起了雪花。
……
十一月九号,天子容季下了圣旨叱骂肃义伯,为了一己之私,指使容博冒充皇亲国戚。在二十年内更是侵占治河款项达到二十万两之巨,其罪当诛,罪无可赦。先剥夺肃义伯爵位,判处绞刑,三日后执行。肃义伯府所有家产充公,十二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判流放三千里,十二岁以下的孩童和女眷全部贬为庶民。
容博为了荣华富贵,假冒皇亲国戚,谋杀养父养母,试图杀害生父生母,原本当判斩刑,念其举发肃义伯有功,判一百大板,徒十年后流放三千里。
于老夫人怂恿肃义伯犯下欺君之罪,罪无可赦,今送毒酒一杯。于伯爷对其夫人有失察之罪,念其不知情,保留其爵位,罚俸三年。
这一条条消息如同地震一般,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在接下来好几天内,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肃义伯府的事情。
对于肃义伯的做法,大家感到分外震惊。这肃义伯府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假冒皇亲国戚。这下好了,直接带着整个家族一起坠入深渊中。
苏悦灵很清楚,肃义伯其他要命的罪名可都还没公布,比如私下锻造武器这块,在大家眼中,就形同造反了。想来是看在肃义伯彻底交出来的那股势力的份上……再说了,以前那些大将跟随肃义伯,有不少是因为把柄在他手中。如今肃义伯一死,识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不是做得过分了,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肃义伯明面上那些罪名,都足够诛九族了。因此这判罚下来,不少人都称赞天子容季宽和。
至于房博,他虽然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