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耿海等人又美美享受了一顿吴家的早饭。
原本侍卫们从京城来到广宁县这地方,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优越感。
结果两顿饭下来,他们的傲气荡然无存。在这些没吃过的美食面前,他们这些京城人反而更像是土包子。
可惜他们今天就得走了。
元随君用过早膳后,说道:“来都来了,不如在村里走走。村里人都十分仰慕诸位大人的英姿,若能获得大人们的几句指点,定能让他们欣喜若狂。”
耿海看了看几个侍卫,身份最高的英国公之孙连春都快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也可以,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辜负他们的深情厚谊。”
他在侍卫中本事只是中等,从来都不起眼,还真没享受过别人仰慕的眼神。
“等明日再走好了。”
耿海点点头,“大家赶了几天的路,身体疲倦,那就等明日再走。”
到时候就说是卢山村的村民们太热情了,他们盛情难却。
用过早饭后,连春便迫不及待地穿上自己的朝服,腰间别着宝剑,一脸威风凛凛地走出元家。
别的不说,他这模样,落在京城见多识广的民众眼中,就是妥妥装逼,看得不爱看了。但在卢山村人眼中,就是妥妥的英武帅气。他们羡慕的眼神,都快化作实质了,还冲着连春等人指指点点。
“看这几个大人,长得多精神啊,一瞧就是有真本事的人。”
“别乱伸手指指点点,不礼貌。”
“看到那剑了没有?那肯定是真剑,太威风了,戏里说的将军,应该就是这打扮吧。”
连春倒是丝毫不介意他们指点,虽然他们说话听起来比较土里土气,但这份直白的赞美,刚好能满足他强烈的虚荣心,让他整个人都快膨胀起来,就很快乐。
他心中想着:这卢山村的村民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很有见识。
他特地拔剑出鞘,耍了一套看起来好看其实威力一般的剑法。然而这些拿来应付村民们已经够了。
他们看这京城来的贵人不但没怪罪他们,还表现了剑法,一个个十分捧场地在那边大声夸奖。还有人呼朋喊友一起过来看。错过这回,下一次看到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比戏台的戏还精彩!
也亏得连春不知道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不然估计要吐血。
他这边剑耍的虎虎生威,心中别提多骄傲了。
耿海跟着元随君出来在村里逛逛的时候,也看到了这场景。原本这些侍卫中,他最担心的就是连春受不了环境而闹事,结果现在最如鱼得水的居然是他。他那气质,和卢山村那些村民们呆一块,竟是微妙的很和谐。
他脚踩在糯米原浆铺的路,神色带着几分的欣赏。
“没想到卢山村所有的路都是用糯米原浆铺的。”这村里这么有钱吗?但看其他村民的屋子,他们的家境只是寻常。但连春也注意到,比起他见过的其他地方,这村里的人身上都有着一种蓬勃的生机,看他们的神情,仿佛一个个都充满了信心,相信着明天会更好。
元随君说道:“村里和到县城的路,都是乡君出的。”
耿海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想到。其实大夏的有钱人不少,但是愿意拿来修路的,却寥寥无几。
其实从昨天过来到现在,耿海也就颁发圣旨的时候,和卫国乡君打了照面。但因为这两日过得十分舒服,加上那几张食谱,让他对乡君好感度颇高。
元随君又指着还在盖的学舍,“这学舍,也是她出钱建造的。等落
成后,便可以让村里的适龄女孩入里面学习。她还特地请来了四个女先生。”
耿海一开始以为是村学,等听到后面反应了过来,“这是女学舍?”
元随君点点头,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耿海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着实大惊小怪,有些丢人。
元随君说道:“她在听说圣人为公主挑选了四个大儒开蒙后,便想到村里的女孩目不识丁,着实可怜可惜,所以就盖了这个女学。也不求他们能出口成章,引经据典,会写自己的名字,不被人蒙骗就够了。”
“不过平时女先生们主要还是教导他们针黹女红和一些仪态规矩。”
耿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其实京城里的大家小姐,哪个家中没有女先生的教导呢?先前他潜意识地觉得不妥,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卢山村女孩的一种偏见。
如果真能学得那些女先生一成的本事,对她们的未来好处不少。
卫国乡君又是出钱盖房子,又是请女先生,可谓是一片纯然的赤子之心。
像耿海这种在宫中见多了黑暗的人来说,乍一看到这纯粹的善心,在觉得她傻的同时,也隐隐生出了几分的钦佩。他自己无法成为这种人,但不代表他不喜欢。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心怀大爱,善良温柔的形象。
“乡君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