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薇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自己也不清楚夫君怎么就愿意给这钱。
“我真的没要过钱……我嫁进来对你们如何,你们都是看在眼中的啊。”她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心一意做一个贤惠的主妇。村里有哪个媳妇入门能做到她的一半的?
结果杏花却还这样说她,这实在太让她伤心了,感觉自己先前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她和张杏花在屋里吵,书房中的张成望被闹得灵感全无,眉头紧锁。
他从书房中出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杏花,少说几句。那钱是我给的,和你嫂子没关系。”
钱都给了,张成望自然得经营下自己的名声,心甘情愿供小舅子读书听起来总比被岳母威胁不得不出钱要好。
想起苏廖氏威胁他的嘴脸,张成望脸上掠过淡淡的厌恶,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今年他必须得拿到秀才功名!
张杏花正好将他表情收进眼中,她直接就误会了,以为大哥为了嫂子而恶了她。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结果现在大哥有钱不留给她做嫁妆,却给一个外人。
她一心一意为这个家,还被大哥嫌弃。
张杏花心中涌现出委屈的情绪,以前那个总是站在她面前护着她的大哥不见了。
“是啊,姐,你也少说几句。钱是大哥赚的,要怎么花大哥说了算。你与其有时间整天盯着家里的银钱看,还不如跟着嫂子学些针线活给自己攒点私房钱,我们也不指望你会拿来贴补家用。你都13岁了,再不学起来,小心没人愿意娶你。”
张家二子张万里对苏悦薇的观感倒是很不错,虽然她不像上一个嫂子一样标志妩媚,但她温婉贤惠,总是温柔地看着他,还担心他在学堂里受欺负。
以后他要娶妻子的话,就得娶嫂子这样的,杏花姐这掐尖的性格,也就是在他们张家,他们几个脾气好,才容得下。换做是其他人家,早就给她树规矩了。
再说了,女孩子嫁妆多少,那也是他们两个男丁说了算。杏花姐倒好,一心想着抢家里的田地和银钱给自己揽嫁妆。这自私的性子他早就看不惯了。
苏悦薇见小叔子愿意秉公为她说话,眼泪这才少了点,心中舒坦了许多。幸好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人看在眼中,愿意领了情,小叔子不像杏花,就是个白眼狼。
张杏花只觉得四面皆敌,居然连弟弟都为了苏悦薇教训她,这个家没有她站的地方了。
她恨死苏悦薇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苏悦薇一眼,直接冲出了家门。
苏悦薇尽管内心此时很讨厌张杏花,但面上还是一副焦急的样子,“杏花她不会有事吧?”
“她年岁还小,我们作兄嫂的哪里能同她置气,得让着她,和她好好讲道理,要不我去把她找回来?”
张成望现在烦得要命,无论是对杏花还是对苏悦薇都一样。他冷冷说道:“不用了,村子也不大,大家都知根知底,丢不了。”
他没看苏悦薇,径直回书房去。
苏悦薇柔声说道:“我早上去县城买了条鱼,给你炖鱼汤补补身子好不好?”
“随你。”
苏悦薇见他愿意跟她说话,不像前些天一样当她不存在,心中早欢喜到了十二分,自然不介意他这冷淡的态度。
无论如何,成望今天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说明他心中有她。她只需要再继续再好好表现,他们肯定很快就能恢复之前的关系的。
或者从今天开始,每天再晚睡半个时辰,多做点活计。如果她能早点将那二两银子赚出来就好了。
想到自己赚钱如此艰难,再想到隔壁靠着卖食谱就能收获大笔银子的苏悦灵,不甘和嫉妒的情绪如同藤蔓一样生长,紧紧捆绑住她的心。
虽然元家对外不曾说苏悦灵的食谱卖了多少钱,但村里看苏悦灵那花钱如流水的架势,猜测着最少也有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她就算辛苦做活五年都赚不到吧。
怎么会有人的命好成这样呢?
……
苏悦灵望着摆放在面前的螃蟹,螃蟹是刚蒸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盘旁边摆着姜醋碟,还有一杯黄酒。
今天中午除了蒸螃蟹,还有白灼虾和一道蒜蓉菜心。虾并不是去县城买的,还是直接到河里捞了一些,元随风这几日弄了个网挂在河里,常常小有收获。
元家四口人,每个吃螃蟹的风格都不一样。元随风是豪迈派,手抓起一只就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赞美,“这螃蟹可新鲜了,虽然肉没多少,但的确好吃。不过再等两个月的话,那时候的蟹会更美味。”
元宝姝是秀气派,虽然家里没有苏悦灵说的蟹八件,但她选择用剪刀和锤子敲,把壳敲碎了以后,把肉剃出来。
她的动作秀气,但显然吃蟹本事不太熟练,桌上一堆零散的蟹壳,元宝姝脸不自觉红了红。
至于元随君,他同样是工具党,只见他敲了一下,那钳子壳就裂开来,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