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现在只是炼气一层,很多法术都不能用,但借助一些道具,她可以暂时驱动一些小玩意儿。
当她跟随李俭让回到灵堂里的时候,借口要为母亲烧纸钱,捧着一大叠纸制品走到火盆边跪坐下来。不一会儿,秋风起。她借着这股从灵堂中穿过的风,捏了个基础的初级御风诀,风势瞬间加大,将她手边的纸钱吹散开来,顺利将夹在其中的三个寸许长的小纸人吹出了灵堂的范围。
侍女婆子们手忙脚乱地帮忙收拾被吹走的纸钱,还有人将灵堂中被风吹起的蓝白素幔扎好,免得沾上了火星。李俭让见状,就让侍女来唤小妹:“风太大了,堂中太乱,四妹妹还是先到厢房避一避,等风小点儿再回来吧。”
李俪君乖巧应了一声,却没有去厢房,而是走到灵堂门前转到檐下宽廊拐角处,就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那三个小纸人顺着风势,消失在了花木丛中。
没有人发现这一点,所有奴仆都忙着整理被风吹乱的东西,火速收拾完后,又将小主人们重新迎回灵堂中。
李俪君为母亲陈氏上了一炷香,跪在棺椁旁,安安静静地念了一遍往生经。
她已经给小纸人设定好了行进路线,纸上附带的符纹将会在预设的时间点执行她的计划。她只需要留意无人机那边的消息,并等待事情的发生就好。
当李俪君念完三遍往生经的时候,等候在旁的李俭让终于找到了机会跟小妹说话:“四妹妹,我们走吧,天都黑了,明儿还得早起呢。”在他身后,王府仆从们正在灵堂门前挂素白灯笼。
李俪君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色,便应着声站起来:“那我再去看我娘一眼。阿兄先走吧。”
李俭让怎么可能先走?他还要送小妹回花园去呢。近日他们兄妹关系大为改善,他想报答继母的恩情,正想办法尽可能关照小妹呢。不过是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索性陪着李俪君一块儿去见继母,再多上一炷香。
兄妹俩走出灵堂的时候,便听得前院方向一阵喧哗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苍翠迅速跑了过去,二红也跟着去了。不一会儿,二红转了回来:“小娘子,好象是侍卫们发现有什么人潜进了王府,正在搜寻呢!”
李俭让惊讶:“是谁如此大胆?是江洋大盗么?”就算真的是贼,也不可能在天刚黑的时候跑进亲王府为非作歹吧?这时候府中还到处都是人呢!
李俭让不过是随口议论两句,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改变原本的计划,但李俪君却拉住了他的袖子:“阿兄,在侍卫们没查清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们还是先等一等吧。来人也不知是何来历,万一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就不好了。阿兄的安危要紧,还是先待在亮堂又人多的地方吧。”
李俭让本来没把那贼放在心上,听了小妹的话,忽然想到继母就是死在歹人手中,当时所有人又何尝不是觉得,身份尊贵的宗室不可能被小人物伤着呢?他顿时改了主意:“那我们就先在厢房里等一等好了。”
兄妹俩移步厢房坐下,苍翠回来了,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据说是在王府外院巡逻的亲卫们发现有个白影子翻过墙头,疑似有飞贼进了府,便喧闹起来。一众亲卫已经跑去查过那白影子出现过的地方,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只知道“他”最后出现在王府西路墙头,很可能已经翻进了内院,然而地上找不到鞋印,无法判断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进去了。
苍翠忧心忡忡地对李俭让道:“大郎,内宅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万一来人心怀歹意,冲撞了大郎,就不好了。亲卫们已经在搜人了,等他们把人抓走了,你再回去吧。”
李俭让听得皱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敢在天刚黑的时候,就闯进隋王府来?!”
苍翠偷偷看了李俪君一眼,摇头说:“奴不知。奴已经让亲卫们赶紧搜寻了,还请大郎放心。”
她知道近日自家大郎十分看重四娘子这个小妹妹,因此不好当着四娘子的面说实话。事实上,亲卫们对于那个白影子的身份,也正议论纷纷呢。带队的队正本来没有多想,守阍室的一个男人却在那里胡说是闹鬼了,还言辞凿凿的,断定那是冤死的嗣王妃回来报仇了,队正就与他吵了起来。她过去喝止了两人,那队正便铁了心要将这白影子抓住,查清其真身,好驳斥那男人的胡言。
苍翠不说,李俪君心里却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影子是她放出去的三个小纸人之一。别看这纸人小,正好省些力气,行动也能隐秘些。纸人躲在尚未来得及点灯的昏暗角落里,赶在亲卫快巡逻到它的位置时,通过符纹忽然变大,在黑夜中飘过墙去,远看就象是一个白衣人翻墙进了王府一般。
而今天巡逻到那一片的亲卫队队正,也是李俪君事先让石青去打听过,又偷偷通过窦王妃的关系,把人的值班时间调到今天晚上的。这人原是骁卫的校尉,据说是因为遇到闹鬼的事,被贬了官,辗转来到隋王府亲卫队中,做一个小小的队正。他心中对鬼怪传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