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脑子!”顾老夫人终于将注意力从李逸身上移开。
“过几日便是你祖父的寿辰,今年本不想办的,赶巧你们都回来了,便想着热闹热闹,摆几桌寿席。”
“到时候你大伯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你与王爷早些过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老大媳妇亲自去一趟三房,将闵氏与佩兰也请来吧。”
自从三房分出府去,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幸好南姐儿帮着他们开了间粽子铺,后又有从远中举,这才算缓了过来。
如今顾佩兰的粽子铺生意火爆,还开起了分店,也可谓苦尽甘来。
顾从远时常来顾家给她与老头子请安,顾佩兰偶尔也会过来送些粽子给她,唯有闵氏不曾来过,只托子女给她送过几件衣裳,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顾老夫人叹了口气。
她与三房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她这把年纪了,只盼儿女顺遂,家和万事兴。
“儿媳晓得的,明日便亲自上门。”郭氏笑道。
顾南烟与顾老夫人说了会闲话便回了听风苑。
“对了,顾正康如今在做什么?”
上回听龙一说他被人骗光了钱财,后续并未关注,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去年被人打断了腿,如今在城外的破庙里乞讨为生。”
堂堂将军府三爷,落得这个下场,虽说罪有应得,却也让人唏嘘。
顾南烟挑了挑眉:“顾从远没管他?”
“管了。”李逸道。
“刚开始约摸念在父子一场,你那三哥给他从郊区置办了一处宅子,还答应每月给他去送十两银子度日。”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不过三日,他便将那处宅子卖了。”
“为何?”
“为了还赌债,自从他被人骗了银子,就时常流连于赌坊,那条腿便是被赌坊里的打手讨债时打断的。”
顾南烟哑然。
且不说顾正康赌博的事,他那两条腿跟着他也算遭大罪。
先是被她打断,好容易接好又被赌坊的人折了。
啧啧。
果然恶有恶报。
那种人就活该他瘸一辈子。
“之后呢?顾从远帮他还了赌债?”
“那倒没有,他只是按先前说好的,每月给顾正康十两银子,其他的一律不理。”
“顾正康没闹?”顾南烟好奇道:“赌徒输急了眼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更别说顾正康就是个六亲不认的小人,知道儿女都出息了,定会扒在他们身上吸血。
“闹了,闹的动静还不小,连官府都惊动了,反倒让你那三哥寻了个由头断了亲。”说到这李逸也不得不叹服他的果断。
“这也正常。”顾南烟颇为赞同道。
顾从远嘴碎是嘴碎了点,遇到事也是个人间清醒的,知道任由顾正康继续纠缠。一家人都要走进死胡同里,倒不如断尾求生。
虽然看起来无情了点,可他这样做变相救了一家子,护住了母亲和妹妹,比那些优柔寡断的大孝子做的好多了。
而且他每月还给送十两银子做生活费,已是仁至义尽,还了他的生恩。
“你三哥如今进了刑部,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般理智,启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顾南烟深以为然。
当初听说他拒绝留在翰林院转而去了刑部,她还有些不解。
如今看来再合适不过。
……
顾曜寿辰当日,本只想一家人随意吃顿饭的。
奈何今日的顾家不同以往,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善茬,包括顾云泽这个新人在内,在朝廷的地位比任何朝臣都稳固。
再加上顾南烟与李逸这二人一直未曾回王府府,那些有心巴结有意结交之人纷纷找上了门。
无奈之下,郭氏在请示过二老之后,只得让人大摆宴席。
府里一大早就开始张灯结彩,忙的不亦乐乎。
连闵氏跟顾佩兰都提前关了店前来帮忙。
顾南烟也没闲着,让人去果色天香拉了整整两大车水果,作为宾客回礼,但凡来贺寿的都能得一个果篮。
有吃有喝有拿,还能趁机跟顾家攀上关系,宾客尽欢。
李逸这个做女婿的也没闲着,亲自上场招待客人,让在座所有人受宠若惊。
“顾老弟好福气啊!”白太傅感叹道。
“顾家兴旺更胜以往,顾家儿郎各个有出息,定能保百年荣耀。”
顾曜闻言乐的合不拢嘴。
“太傅过誉了,云泽与从远能走到今日,还要多谢你的栽培。”
这话倒是不假,两兄弟皆拜白太傅为师,一个中了状元,另一个则是探花,让白太傅在文坛的地位更加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