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凝跑去了流云殿,跟盛芮哭诉了小半个时辰。鴖</span>
“她不过一个宫女而已,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肯定是受了顾南烟的吩咐!”
与奄奄一息的孙莺不同,盛芮今日看起来精神很好,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端正的坐在妆台前。
试戴首饰盒里的簪子。
“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宫女,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她对着铜镜比量半晌,觉得手中的莲花簪不太适合今日的妆容,又换了另一根。
“待我他日封上后位,帮你收拾了她就是。”
孙可凝闻言哭声一顿,心中涌上一抹不屑。鴖</span>
她爹可是枢密使,若说谁最有实力坐上那个位置,当属她无疑。
盛芮算个什么!
还妄想后位,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孙可凝暗自撇嘴。
然而她并未将自己的不屑表现出来,捏着帕子一角拭泪,勉强道:“说的是,我只是觉得顾南烟太嚣张了,将整个皇宫都当成了她自己家一样。”
她说着挪了挪屁股,神色不明的道:
“我自己就算了,你可是皇上的女人,若以后她也与你为难可如何是好。”鴖</span>
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盛芮,一脸为她感到不值的样子。
“人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顾南烟还是嫁去了嘉南国,早就不算我安阳的人了。”
“偏她一点自觉都没有,还赖在宫里不走,她这么大岁数早就该出宫分府了,真是厚脸皮!”
孙可凝撇着嘴,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嫉妒,愤愤的揪着手里的丝帕。
她在家中也算受宠的了,可若真有一日嫁了人,就算母亲再疼她,也不会允许她长住家中。
更不用说父亲。
“皇上与太上皇乐意将她留在宫里,你不服又如何。”鴖</span>
盛芮叹了口气,顿时没了打扮的心情,将手中做工精致的步摇啪嗒扔回盒子里。
“好歹她在嘉南国也住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回去的。”
顾南烟在宫里说一不二,连皇上都听她的。
若是住的久了,别人都没法活了!
盛芮突然觉得,当初卫皇后将她送给顾家抚养,当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如若不然,皇上与太上皇哪舍得她嫁那么远。
“话不是这么说的,她虽然会走,可未央宫却还是她的。”孙可凝不赞同道。鴖</span>
“待后宫之中有了皇后,住哪?历来皇后可都是住在未央宫的,难不成要因为她打破老祖宗的规矩?”
“就算文武百官愿意,您就不觉得没面子吗?”她一副为盛芮着想的样子。
该死的顾南烟,竟然敢让区区下人侮辱她!
孙可凝冷笑。
她自己不能报仇,还不能挑唆别人吗!
就算被母亲知道了,她也只是多说了几句而已,怨不到她身上。
孙可凝这点小聪明,盛芮怎会看不出。鴖</span>
若说她是只小狐狸,那盛芮的道行都可以做她祖宗了!
可她说的也没错,顾南烟鸠占鹊巢确实可恨。
她抿着唇半晌不语。
想想有一日她成为皇后,却不能住进皇后专属的地方,名不正言不顺的,岂不惹人耻笑?
“此事我会同祖父说一下的。”
祖父在礼部,还是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同僚的。
“你回去也同你父亲提一提,让他同礼部尚书说一说这事。”鴖</span>
她腰背挺直的坐在那里,习惯性的以上位者的姿态,垂着眸子看了眼孙可凝。
孙可凝对她吩咐下人一样的态度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才忍下来,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了,回去就找父亲说。”
事情是盛芮吩咐她的。
这可不是她不听母亲的话,故意招惹顾南烟。
盛芮见她听话,十分满意。
想了想从首饰盒里捡起方才那根莲花簪,递给孙可凝。鴖</span>
“我戴着这簪子不合适,便送给你了。”语气像是施舍一般。
孙可凝:“……”
她刚想拒绝,盛芮就不耐烦的将簪子塞到她手里。
“你跟我客气什么,以后的好东西更多,咱们好歹是亲戚,我不亏待你的。”
孙可凝握着那根成色不错,却又不是极好的莲花簪,缓缓捏紧了手指。
盛芮一向都是这样。
以为她不要的东西别人都得当宝,捡了她的破烂还得感激涕零。鴖</span>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