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想的很明白,她本就是盛老夫人收养的,与盛老太师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人家哪会因为她大动干戈。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自有她赵氏受罪的一天。
想通这一点的乌氏不再与孙琦吵闹。
反而以自己身体不舒服,多一个人照顾他她反而放心为由,顺理成章的将这件事轻轻带过。
并成功将身边的两个丫鬟塞进赵氏屋里,美其名曰帮她伺候孙琦。
而她自己则拍拍屁股到庄子上小住去了,理由自然是庄子上清净,利于养病。
这让孙琦感觉意外之余,并没有多想其他,只当她想通了。
当家主母不在家,赵氏这个后宅里唯一的女人便暂时接下了掌家之权。
她本就出自商户,对于数字格外敏感,处理起府中一应用度也十分得心应手。
虽然她并不屑于这些。
“小姐,那两个丫头又开始欺负咱们院子里的人了,今日竟将负责洒扫的小桃给打了!”
伺候赵氏的妇人——冬霞愤愤的从屋外走来。
“小桃被她们打破了额头,如今正在医馆里包扎呢!”
似乎因为太过气愤的缘故,她的音量不自觉高了些,吵的赵氏耳朵疼。
赵氏揉着额角,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
“可严重?”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也不如平日里红润,看起来十分疲惫。
乌氏虽养在盛家,却没学过多少管家之道,将府里的账记的乱七八糟,怕是她本人都看不懂。
赵氏自从接管了中馈已经没日没夜的整理了好几日。
奈何有些账目实在混乱,还得向
冬霞本来已经气到冒烟,看她那个样子顿时担心不已。
“小姐别担心,奴婢都安排好了,大夫说她只是皮外伤,休息几日便好。”
她说着忙倒了杯茶端至她手边。
赵氏正好口渴的很,茶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便端起茶盅一饮而尽。
喉间的干涸感缓解,她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都说了别再喊小姐,若是让老爷听见小心他不高兴。”
“奴婢又不是傻子,怎会当着老爷的面喊。”冬霞撇撇嘴,结果空茶盅再次斟满。
“况且听到了又如何,奴婢这些年都是这样叫的,以前怎么没见他不高兴过。”她的语气里带着不满,明知故问道。
这么多年来老爷一步都没往小姐的院子里去,自然没听过她喊什么,又怎会不高兴。
况且她本就是她的小姐。
冬霞心底深处是不认孙琦这个姑爷的。
赵氏无奈的嗔了她一眼。
“总之你注意着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赵氏不忍心责怪,只能吓唬她。
她知道冬霞对老爷不满,也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排斥老爷,是因为自己。
可她们寄人篱下,即便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赵氏叹了口气,接着说小桃的事。
“你去账上取五十两银子,告诉医馆大夫需要什么药尽管用,剩下的银子赏给小桃。”
看个外伤而已,即便用最好的药也不过三五两,剩下的全给小桃可是笔巨款!
“会不会太多了……”冬霞犹豫。
小桃是负责洒扫的,管吃管住一个月月钱也才一两多一点,四十五两可是她好几年的收入。
“多什么,她被我连累受了无妄之灾,这些银子就当我给她的补偿。”
那两个丫鬟在她这里嚣张跋扈,不用猜也知道是得了谁的吩咐。
怕是乌氏不甘心,临走前还要找两个人来她这里闹一闹。
将她院里闹的乌烟瘴气,老爷待的不顺心,也就不会常来了。
赵氏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前边儿十几年他都不曾去看过她,她不是照样过的好好的。
也就乌氏稀罕他,她还巴不得自己一个人清净呢!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冬霞没在银子上纠结,小姐说给就给,她只管听吩咐就是。
可那两个丫鬟却实在闹心。
也不知乌氏从哪找的,一身的风尘之气还泼辣的要死。
来了这才几天,满院子就没有她们看顺眼的,不是指着这个骂,便是抓着那个打。
折腾的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偏偏她们是夫人送来的人,小姐还不好处置了二人。
否则该有人说小姐恃宠而骄,不将主母放在眼里了。
冬霞郁闷的不行,见赵氏还在低着头翻账本,不由急道:“您倒是想个办法,她们如今都敢动手打人了,接下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
“我能有什么办法。”赵氏头也不抬,“我只是个妾室而已,哪有权利处置正房夫人的人。”
“那您就这么看着?”冬霞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