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记录,那便说明我等并未正式入族。”
“既然未曾入族,又何来背信弃义一说?”卫泓接连反问。
无论普通百姓还是勋贵,对宗族血脉一事俱都十分严谨。
因此无论出族还是入族,都要请一个德高望重的见证人一起去衙门备录,方才算成事。
可当年他们只是私下将嫡系一脉写入族谱,并未去过衙门。
说到底便是未通明路,不可作数。
这下卫崇山算是彻底哑火了。
顾南烟都想给卫泓呱唧呱唧。
前后思路清晰一击毙命,果然不愧是修行多年的老狐狸。
……
卫泓提到了衙门,卫崇山一干人等虽不甘心,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只得打碎牙齿和血吞,眼睁睁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卫泓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用金箔镶边异常华丽的本本,将他们这一脉的名字写了上去。
然后将旧的那一本上他们的名字划去。
自此嫡系自成一脉。
似乎觉得这个刺激还不够,卫泓在经过七爷爷的允许之后,将他们那一脉也从旧族谱中划掉,写到了新族谱中。
卫崇山当场气晕。
于氏大惊,带着一众子子孙孙手忙脚乱的把他抬回了客房,再没敢露面。
卫泓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溜,顾南烟看了一出好戏,心满意足的回了宫。
不是她不想在卫家多留,而是避难所的督建还未完成,她这次是特意赶回来参加祭祖的,下午还要赶回去。
于是当盛芷芯带着一手燎泡,打扮的如同一只求偶的孔雀一般,去给顾南烟送自己亲手做的吃食时,见到的却是人去楼空的未央宫。
……
有嘉南国的帮助,以及傅拓的全力支持,避难所的修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
灾民终于有了落脚之处,从此以后逢天灾无需再流离失所。
百姓感念皇恩浩荡的同时,对顾南烟更是感激。
于是安阳再次掀起一波供奉顾南烟真身的热潮。
无论走到哪里,熟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再不是“你吃了吗”这种开场白。
而是“你今天上了几炷香”、“供奉了什么瓜果”这种更时髦的话题。
当然,他们也没忘了傅拓。
只是傅拓是皇帝,他们可不敢私自铸像收于家中。
因此各地纷纷兴建庙宇,并打造出以傅拓为蓝本的“千古一帝”铜像,以讴歌傅拓一系列的明君之举。
傅拓名声大噪,声望直线上升,比血压飙的还快。
甚至超出了为君多年的傅璟齐老大一截。
得知自己的声望被刚登基没多久的傅拓超越了,傅璟齐当即跑到儿砸面前好一通酸他。
说他不知靠自己的本事得民心,反而要靠妹妹。
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就不同了。
他的每一份功绩,都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堪比真神的人品,以及无双的智慧得来的。
傅璟齐夸起自己毫不嘴软,说的唾沫横飞滔滔不绝。
足足赞了自己一个多时辰。
傅拓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听着亲爹说些不要脸的话,并回以暴击。
“父皇确实哪哪都比儿臣好,唯有一点,儿臣比您强。”
傅璟齐疑惑:“哪一点?”
“您的妹妹没有朕的厉害。”傅拓得意的昂起下巴。
傅璟齐:“……”
傅璟齐嗤笑:“妹妹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是朕的闺女呢!”
傅拓微笑:“可是朕的妹妹帮朕收拢民心,无需朕出手便可躺赢,比您几十年的积累都有用呢。”
烟烟就是帮我不帮你。
怎么滴吧!
让你上回冲我发火……
受刺激了吧?
该!
傅璟齐额角青筋跳了跳。
“……那是朕不用她帮忙,朕身为男儿又是长辈,怎可一味倚仗后辈女子。”
傅拓:“……呵呵,你高兴就好。”
别一味了,一回都没有。
这老头儿还挺会给自己挽尊。
傅璟齐被讽刺,气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许公公在旁边拦着,怕是早就抄起炭盆里的火钳子揍他了。
最后想了想不行,若是一不小心将这小子打坏了,不是给了他偷懒的理由?
到时候所有的政务岂不是又落到了自己头上?
想起以前没日没夜批奏折的日子,傅璟齐浑身一抖。
随后面色复杂的望着傅拓,幽幽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的语气分外柔和,是傅拓这辈子都没从他嘴里听到过的。
“父皇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莫要生气,好好保重身体可千万别气坏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