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亲自斟了杯清水喂给萧皇后。
萧皇后喝了两口就不喝了,留着长甲的手将茶盅推开。
“本宫没事,你也不用如此殷勤,不知道的还当本宫得了重病。”她的语气算不上好,带着点不耐烦。
皇甫骅端着茶盅的手一顿,片刻便神色如常的将茶盅放回到小几上。
“母后说的是,是儿臣莽撞了。”他起身扶着半靠在床头的萧皇后躺下,仔细给她掖了掖被子。
“只是儿臣身为人子,若不前来为您伺疾,恐遭朝中大臣指摘,到时不仅儿臣名声不好,怕还会连累二哥。”
他柔和的笑了笑,语气温柔似低叹:“您只当全了儿臣的名声,便忍儿臣几日罢。”
他这借口任谁都能听出是托辞,萧皇后默了默,没再赶他。
皇甫骅呆了近半个时辰才走,临走前还嘱咐底下的人好好伺候,这才放心离去。
看着他略显萧索的背影,萧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不忍道:“三皇子纯孝,娘娘这又是何苦。”
萧皇后一改方才的厌烦之色,面上浮现一抹悲伤。
“他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本宫又如何不知他有多孝顺,可太子之位只有一个,本宫不能给他任何奢望。”
她望着床帐苦涩道:“帝王家多生无情人,为了那个位置兄弟阋墙的事比比皆是,更何况太子如今那性子……”
只怕她对骅儿稍有和色,便会引起他的猜忌,到时候还不知他能做出什么事情。
见她眼眶通红,大宫女的眼也湿了。
“苦了娘娘了,明明母慈子孝到人人称羡,却要刻意疏远三殿下,太子终有一日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哪里是本宫苦,苦的是骅儿。”
她的骅儿明明是一个那么明朗又温柔的人,却被她带累的整日龟缩于人后,一举一动处处受制。
再过几年便是三十的人了,却连个正妃都不敢娶,膝下甚至连个子嗣都没有。
而他不敢娶正妃,也没有子嗣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太子尚未有正妻,更无嫡子。
想到这萧皇后正了脸色:“本宫记得大哥说过,御史大夫孙谏有意将女儿嫁给太子,只是之前本宫嫌他官位太低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