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先由考官阅卷,然后挑出前二十呈给皇上,再由皇上选出状元榜眼和探花。
顾从远在卷面不合格的情况下还能考第三,可见学识并不逊色。
只要在殿试中不出大错,混个前十还是没问题的。
顾清对于顾从远这个侄儿没有意见,听闻他考的如此之好,也相当欣慰。
他哈哈笑了两声,心情愉悦的道:“看来我将军府又要多一位才子了。”
他看向顾曜,面上掩饰不住的高兴:“父亲,一门二进士可是佳话,您就等着破财吧。”
谁家府里出了个进士,整条街上都要来讨喜钱的,特别是他们这种门第,同僚好友也都会上门道贺,到时候红封是不能少的。
可不是要破财!
顾老夫人也乐呵呵的,她虽然不待见西院,可说到底最不待见的还是秋姨娘。
如今秋姨娘都已经不在了,对顾从远这个晚辈,她更没有意见。
“破财就破财罢,我倒是希望他们更出息些,将状元探花的名头带回来,到时候便是倾家荡产也得赏!”顾老夫人笑道。
顾曜原本还怕老妻介意顾从远的身份,听她如此说便也放了心,也跟着笑出声。
捋着胡须道:“莫要贪心,一门二进士已经很给我们长脸了,再说我将军府乃武将之家,要什么状元探花。”
顾曜说完清了清喉咙,腰背挺的更直了,脸上的骄傲藏也藏不住。
明显在口是心非。
众人相视一笑,也不说破,纷纷顺着他说。
顾南烟笑过后,倒是对那第二名有了点兴趣。
她看向那操心的的小厮,和颜悦色的问道:“考第二的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抬头看了顾曜一眼,讪讪道:“考第二的,是……是大姑爷。”
大姑爷?
于赐?
顾南烟挑了挑眉。
于赐学识确实不错,曾经在京城也是个风云人物。
只不过相较于一直压在他头顶上的顾云泽,还差的远。
小厮这话一出,房间内顿时安静。
顾曜原本欢喜的神色也淡了下来。
对于于伟升这个儿子,顾曜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孙子的同窗,因此一开始谈不上恶感。
之前答应帮三房退亲,也是因为老三媳妇离府前,带着顾佩玲来求过他。
他看在顾正康做的那些事与她无关,还有顾从远的份上才答应帮忙。
谁知她那大女儿转头就闹出一桩丑闻,最后还是嫁了过去。
他年纪大了,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知道这事时也只是叹了口气,之后便没再过问。
可前些日子一位同僚找上自己,说顾佩玲把于赐给告了,同僚想问问他的意思。
顾曜满头雾水。
一问之下才知道,顾佩玲在外边借了银子还不上,惹得讨债的上门,闹的家宅不宁,几乎连房子都拆了。
于赐气愤之下写下一纸休书。
顾佩玲哪里肯,当即大闹一场,在于家大门外哭闹不休。
她这一折腾,让于赐更加厌烦,坚决不肯收回休书。
顾佩玲没办法,咬牙一纸诉状将于赐告上公堂,罪名是抛弃糟糠之妻。
抛弃糟糠之妻虽让人唾弃,可并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可以这样做。
再加上于赐已经进了考场,说不得以后就是天子门生,官衙不想招惹麻烦,将诉状打了回去,不受理此案。
顾佩玲不甘心,不知找了哪位高人指点,再次击响了鸣冤鼓,这次没再说休妻的事,而是让于家把嫁妆还给她。
嘉南国律法规定,嫁妆乃女子私人财产,夫家不可侵占。
虽然顾佩玲的嫁妆是她自愿给于赐的,可别人不知道啊。
他们只知道自从顾佩玲进门后,于赐的日子就宽裕起来。
不仅吃喝用度不再拮据,还有闲钱与一众家世不错的读书人逛楼子喝花酒。
没错,就是喝花酒。
于赐骗顾佩玲银子的时候,说的是与同窗聚会交流心得,可实际这心得却是在花楼里交流的。
在那里能交流什么心得,众人心知肚明。
顾佩玲哪知道这些,于赐管她要钱她就给,没钱就去借,也是让他风流快活了好一阵子,每日花费少则十几二十两,多的时候上百两。
于家当初可是被抄了家的,一文钱一张纸都没能留下,哪来这么多银子?
经过顾佩玲这一闹,吃瓜群众恍然大悟。
感情那都是他媳妇的嫁妆!
而顾佩玲一口咬定,于赐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了她的嫁妆银子,她不求复合,只求将嫁妆还给她。
她这招可谓高明。
于赐拿她嫁妆银子干嘛去了?
大头自然拿去打点疏通关系,好让自己能暂时留在京城。
这事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