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于赐身上,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让曾经践踏过或看不起她的人后悔。
于是当于赐再次问她要银子,而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变卖的时候,便找上了孙癞子这些人。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毫不犹豫把借款人写成顾佩兰。
对方老大看在于赐文采在外的份上,给她半年时间还钱,只需每月交五十两利钱,也算结个善缘。
半年时间,足够于赐考完科举,想办法将银子还上。
可问题是顾佩玲不想给利钱,拖了两个月后,对方上门讨债。
顾佩玲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自家亲妹妹。
这才有了粽子店里发生的事。
可现在有顾南烟在,再耍小心思怕是不成了。
顾佩玲想到自家的情况,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还想讨价还价,跟孙癞子承诺科考过后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上。
若是没有顾南烟在,孙癞子还真得给她这个面子。
或者说给于赐这个面子。
可是现在……
在国霸面前,你就算中了状元又如何?
上了天人家也能给你拽下来!
孙癞子坚持让她三日之内还清,否则就要去衙门里告她跟于赐讹诈。
他们是什么人?官府还真不一定帮他们。
可是不管帮不帮,这事传出去于赐的名声就坏了,说不得还会被取消科考资格。
顾佩玲这才变了脸色,乖乖的重新签下欠条。
闹剧落下帷幕,顾佩玲灰头土脸的跑了。
临走前期期艾艾唤了闵氏一声母亲。
闵氏别过头去,没应声。
她虽然糊涂,好赖人还能分清楚。
昨日若不是顾南烟,小女儿一个姑娘家面对两个混混,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而这一切,都是大女儿造成的。
闵氏神情悲伤中带了些释然。
也罢,大女儿已经嫁作他人妇,以后过的是好是歹都看她的造化吧。
之前十几年,她已经亏欠小女儿良多,往后……
往后她便只有顾佩兰一个闺女。
……
顾佩玲和孙癞子的人都走了,围观群众也都散了,院子里顿时安静起来。
面对顾南烟,闵氏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三房做了这么多坏事后,她还能帮她们。
“南姐儿……多谢。”闵氏小声道。
顾南烟没看她,似乎懒得搭理她一般,抽出被禁锢的胳膊,看向顾从远。
她会掺和这事,一是凑巧,二是针对顾佩玲这个将军府隐藏的祸患。
对于闵氏,她还是没什么好感。
“科举你可准备好了?”顾南烟径直问道。
闵氏有些难堪,却也没任何不满,只是眼圈有点红。
顾从远笑着捏了下搀扶着的胳膊,温声道:“母亲去泡壶凉茶吧,儿子与二妹妹许久不见,便在这院中阴凉处叙叙旧。”
“可好?”这句话问的是顾南烟。
他知道顾南烟对父母有嫌隙,是不会进屋的,否则也不会站在院子里与他说话。
“唉,我这就去。”还没等顾南烟答应,闵氏先应下,慌慌张张的走了。
顾南烟也没拒绝,随顾从远坐到院墙下的阴凉处。
“去年便想下场,奈何回京途中得知科举取消,便又在外面游荡了一年,这一年倒是得益不少。”顾从远笑道,神态轻松,语气如朗朗清风般舒缓。
“当然,跟二哥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他谦虚道。
顾南烟看了他一眼,他这副姿态,与小时候那祸头子模样完全对不上号,倒是跟顾云泽有些神似。
让她有些……不太适应,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打扮的挺随意,一点书生样都没有。
视线挪到他额角处,那里有一道指节长的疤痕。
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不算很明显。
不过凑近了还是能看出来。
顾南烟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同款疤痕。
她记得这是小时候有一次调皮,从假山上摔下来时磕的。
当时若不是顾从远反应快,在下面给她垫背,怕是脑壳都要摔瘪了。
顾从远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指摸了摸,似乎也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眉眼间染上笑意。
“二妹妹可学会像鸟儿那样飞了?”他冲顾南烟眨眨眼,语带调侃,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顾南烟怔愣片刻,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顿时小脸一黑。
若说顾从远小时候是个表里如一的祸头子,那顾云泽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满肚子坏水。
还是吹牛不打草稿的那种!
而她那时候太傻太天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说什么信什